木言遠彷佛明白了,“哦……”
兩人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抬頭看向太陽,隔著頗厚的蒙面巾,那太陽倒不刺眼了,只有微亮的一個小圓點。
李天啟道:“木兄,你緊跟在我身後,若聽到有什麼異動可要大聲示警啊,我可沒那聽聲辨位的本事。”
“好!”
李天啟當即內視靈臺,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八卦與星相卦術圖來。他一邊思考一邊開始移動,由於沒有了視覺上的誘惑和誤判,倒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
李天啟每走一段距離便抬頭望向太陽,以確定自己所走的方向正確。
木言遠雖李天啟分析得有道理,但在內心中他還是將信將疑,他還從未看到過破陣之人會蒙上自己的眼睛!
李天啟從乾位來到了坎位,如法炮製再騰挪到了震位,如此這般費了約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看似出口的地方。
李天啟欣喜若狂正要拉下蒙面巾,忽然感覺一道勁風襲來,便跨步往一側滑開,堪堪躲過對方的偷襲。
“什麼人!”木言遠聽到風響,一邊扯下自己的矇眼的布條,一邊反手抽出了背負著的長劍。
驟然拉開矇眼的黑布,刺眼的光線讓他將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
只見偷襲李天啟的是個黑瘦穿著滿是補丁衣裳的佝僂老嫗,那老者一擊不成,早已後退丈餘,背負兩手在後。她雖然衣裳陳舊,但精神矍鑠,兩只星目炯炯有神,不過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好啊,許久沒有活人來過了,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闖入這磐涅洞天!”那佝僂老嫗雖然是張著嘴說話,但聲音卻異常低沉嘶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般。
李天啟這時也將矇眼黑布扯了下來,眯著眼睛匆匆瞥了一眼眼前的景象,發現他們已走到了一個泥潭前,泥潭約佔地兩畝,裡面斜躺著一株巨大的枯木,就像一艘樓船,不過上面多是窟窿,且樹身上多數地方均布滿了苔蘚和早已幹裂的泥塊,零星有些新出芽的枝條。
若他沒有猜測,這泥潭枯木之中必然是那養殖蟲苗的所在了,這也不難從丈外站著的佝僂老嫗那散發怪味的身上判斷出來。
木言遠揮劍指向佝僂老嫗道:“我等是為燒毀害人的蟲苗而來的,你是機關人還是……”畢竟聽那聲音的確不像是這眼前之人所發出的,木言遠不禁心裡存疑。
那佝僂老嫗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老嫗早已久不在江湖之中,不過有句話不知你等可曾聽聞?”
“什麼話?”
“東邪西毒南候北雄!”
“什麼?”木言遠不禁大驚失色,連說話也恭維起來,“您……您是西毒老前輩?”
李天啟已聽說過這段江湖中的話,再與五毒幫的勾當及此人的印象聯系起來,不難想象此人便是西毒。
不過西毒不是男的嗎?
“非也。”那佝僂老嫗再次悠悠說道:“遇上西毒與追魂,敢與西毒拼一拼,莫要多看追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