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臉色有些變了,畢竟素菜便宜,就算十來個人隨便吃也吃不了多少錢兩,他沒想到這有錢人家還這麼吝嗇,原還以為遇到了財神呢,他有些不滿地問道:“你們這麼多人,看來都是趕路的,不吃點葷腥之物,怎麼有精神呢……”
灰袍中年人雖然看出了店小二的不悅,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說道:“吃習慣了。小二,趕緊弄去吧。”
店小二還是有些不死心,他還想爭取爭取,於是又問道:“這位客官,那邊的幾位大哥可都是硬漢,他們要不要來點肉食?”
灰袍中年人搖搖頭,“去吧。”
短須漢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對著那店小二喝道:“小二,還不弄菜去,做什麼?”
店小二連連對他點頭哈腰賠笑,可轉身卻沮喪著臉,看來這趟生意沒什麼油水可撈了,他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頭向那灰袍中年人問道:“客官,酒水呢?”
灰袍中年人正想說些什麼,那富態老者終於發話了,“你這有什麼佳釀?”
店小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緊上前介紹道:“我們這有狀元紅、茅臺還有鼎鼎有名的杜康!您……”
富態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酒怎麼賣?”
店小二不敢怠慢,如數家珍般開始說道起來,“客官且聽小的細細說來,這狀元紅呢,不貴,別人家三百五十文一錢,十五兩銀子一壇,咱家這裡是三百文一錢,十兩銀子一壇,茅臺略貴一些,六百文一錢,二十兩一壇,至於杜康嘛……”
“辣口吧?”富態老者問道。
店小二想了一想,笑著說道:“是是是,的確有些辣口。不過小店還有些口感不辣的。玉冰釀,一百文一錢,五兩銀子一壇……”
富態老者擺了擺手。
店小二彷彿又想到了什麼,“哦,沒想到您連玉冰釀也覺得辣,嗯,好,我們店裡有自釀的米蒸酒,味道不辣,也不貴,也就三十文一錢,不知……”
“算了,不喝了。”富態老者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不喝酒了。
店小二愣了一愣,終於回過神來,心忖,這哪是什麼富人啊,嫌貴就直接說,說什麼辣不辣的,真摳門!他瞪了一眼那富態老者腰間的配飾,又在想,定然是的假的,充什麼有錢人!害得老子忙乎了半天,不過那店小二也就只敢在心裡想,卻不敢隨便發作悶在了心裡。他憤憤然走向後廚。
他們的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被李天啟等人看在眼裡,聽在心上。木言遠簡直就要笑趴了,他雖然起初沒太在意這些人,不過聽了他們的對話還是留意觀察了一番,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與那張揚的外表不一樣的是那富態老者居然如此吝嗇。
李天啟不禁又多看了那富態老者幾眼,恰逢對方也再次望向了他,兩人的目光一接觸,均馬上錯開了,生怕被對方瞧到似的。
李天啟自忖並不認識對方,不過總感覺對方似乎有意無意般往他身上打量。
他正在思量間,灰袍中年人也拉了一下木凳,轉過頭來瞧了他一眼,然後向富態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
卓克忽然碰了一下李天啟的手肘,食指沾水快速在桌面上寫了一行字:鄰桌高人,提及你名,小心說話。
在李天啟看後,卓克便匆匆擦掉了水跡,木言遠和琪琪格都有些累了,專心吃東西,待他們發覺時,卻沒看到是什麼。
李天啟不禁嚇了一跳,果然,富態老者等人是有目的而來的。但自己與他或者是那灰袍中年人並不認識啊,可以說完全陌生,他們怎麼會提及自己的名字呢?難道是因為官府的海捕文書?他們是捕快嗎?若是這樣的話,他們怎麼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