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說話間,那夥計領著好些下人已開始上菜了。不愧是醉仙樓,效率一流,沒一會功夫,熱氣騰騰的酒菜早已擺滿一桌。
店夥計說了幾句慢用的客氣話便領人退了出去。
木言遠二話不說,拿過一壇醉八仙,去了封蓋,酒香四溢,他猛地吸上了一口,饞涎欲滴,趕緊給李天啟和自己各倒了一大碗。
李天啟一直不喜飲酒,自然推搪,但木言遠哪容得他拒絕呢,又是一番豪言說辭,說得李天啟不由不喝。
既然客人已開始喝酒吃飯,那坐在一旁的二位姑娘也開始合奏起妙樂來,一時之間,房內行雲流水,珠落玉盤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李天啟和木言遠也盡皆歡喜。
也許是闖蕩江湖太久都沒有如此盡興了,而且又是在解開了心中一大疑惑之後,李天啟不由也喝得有些醉意。
他雖然不喜喝酒,但酒量卻甚好,而木言遠則相反,雖喜好喝酒,但酒量卻有些不濟。
半壇烈酒下肚,李天啟只是有些紅暈,而木言遠卻早已腳步漂浮了。
那兩位姑娘看到客人喝得正酣,不由也齊奏起了琵琶名曲《將軍令》,激昂熱烈的曲調不禁讓木言遠舉著海碗,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碗裡的酒也差點倒扣在他的頭上。
李天啟不經意地望了望屏風前的那對姐妹花,只見兩人笑靨如花,眼神迷離,運指如飛,不由心旌一蕩,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啪!”木言遠仰脖將碗裡的酒喝光,將海碗摔在了地上,笑嘻嘻地向那二位姑娘走去,伸手在其中一位姑娘的臉上摸了一把,那位姑娘倒也沒有躲閃,依然笑著彈奏著曲子。
李天啟不由晃了晃腦袋,深吸一口氣鎮住心神後,發話道:“木兄!你這是做什麼?”
木言遠笑嘻嘻地轉了回來,對著李天啟說道:“韓……韓峰。你太保守了……唉……老子只不過看看她的臉蛋滑不滑嘛……老子木言遠自幼便在蜀山修煉劍道……如今雖不能登上大乘……大乘境界,也略有小乘。自問……老子對蜀山……蜀山劍派可是恪盡職守,盡心盡力,可最後得到了什麼?居然……被逐出山門!”
“木兄,你醉了。”
“我沒醉!”木言遠走到了酒桌旁,抓起了一支烤羊腿,大口吃了起來,“你以為我醉了?……老子看你才醉了!”
他又端起了一碗酒湊近了李天啟,仔細端詳了好一會,砸吧著嘴道:“韓峰……不……李天啟……你……你到底是不是當年在太湖邊……邊上那小子?”
李天啟拍了拍木言遠的肩膀道:“木兄,你少喝點吧。”說實話,他並不想對木言遠隱瞞真相,只是擔心其會揪著當年那事情不放,因此才不願說,可現在看到木言遠已醉,憋在心裡話還是想說說,於是便又接著道:“沒錯,木兄,我就是那位李天啟,你要找的當年那少年郎便是我。”
木言遠一口又將碗裡的酒喝幹,揮手道:“你又想糊弄我。放心吧,我沒醉,這點酒算什麼?”
說著,他又轉頭盯著方才那姑娘的胸脯道:“李兄弟……你說……她怎麼長得這麼俊呢?”
李天啟看到他的目光有些輕佻,感到不妙,便拉住他道:“木兄,你酒喝多了,千萬別亂來!”
木言遠一把推開了李天啟,又晃悠悠地往那姑娘走來,邊走邊笑道:“韓峰……李兄弟,你不要阻攔……阻攔我,老子……沒醉,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只是覺得她很美!”
那二位姑娘的手飛快地在琴絃上起落,鏗鏘的曲樂如潮水般潮起潮落,令在場的人心情也忽而緊張忽而又緩口氣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