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大師”卻端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直直地看著李天啟,這倒讓李天啟有些不自然起來,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好忍著,心裡卻巴不得飛兒姑娘快些出來解圍。
長這麼大,經歷過許多場合,卻唯獨沒有經歷過此番的情景,他本以為這“空靈大師”必然會當即問起昨夜之事,但沒想到對方卻不吭一聲,只是盯著自己,這倒讓他感到有些羞赧。
兩人就這麼在正廳內坐著,直到飛兒端著香茶出現才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飛兒笑道:“怎麼,爹爹請人家來,必然是想問些什麼吧?卻一言不發是何道理啊?”
李天啟趁機站起拱手道:“空靈大師,若有事情相問,弟子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空靈大師”微微頷首,摸了一下他那長須,問道:“寒風,你多大年紀了?”
飛兒看到她的爹爹終於開口說話了,便走到東首的位置坐下,靜靜地聽著他們談話。
李天啟不知道他這樣問何意,只好站起來說道:“回大師話,弟子年方二十。”
“空靈大師”擺手道:“你坐下回答便可,不用次次站起來回話。”
“是。大師。”李天啟坐了下來。
“年方二十?不過看你的相貌,卻有些滄桑啊,倒是三十也不為過。”
李天啟從未看到過自己易容後的相貌,他本以為妙樂就算是將自己易容,也會弄一個相近年齡的臉面,未曾想卻這樣被人點破,心裡也有些震驚。
不過,他畢竟是有備而來,於是說道:“大師說的是,弟子經歷許多磨難,因此看起來是有些老成了。”
“空靈大師”說道:“不怪,不怪,想當年,老夫年輕時也是如此啊。看到你,倒想起了當年的老夫了。你是哪裡人氏啊?”
李天啟隨口說道:“廉州城。”
“空靈大師”點點頭,“廉州城寒氏應該很少吧?”
李天啟搖頭道:“這卻不清楚了。弟子自幼便漂泊江湖,歷經許多磨難,有些事情已記不太清楚了。”
他在心裡暗暗感到此人的可怕,看上去像是很關心自己,但實質卻是旁敲側擊,讓局外人聽起來卻又合乎情理。
這點從飛兒的表情上便可以知道,她還帶著一絲微笑。
不過心如明鏡的李天啟卻已開始暗暗提防了,特別是注意自己的用詞,不要露出破綻才好。
“好,好。這就不問了。”“空靈大師”思忖了一會便說道:“聽說你夜闖山門,一心便是投入我氣宗門下,可有此事?”
李天啟說道:“是的,確有此事。”
“空靈大師”問道:“為何?為了你,劍宗門當時可與我氣宗門因此還推搡了起來。”
“這事情當時弟子並不明白,弟子當時已宣告要拜入氣宗門中,於是便快速往宗門來了,他們隨即爭鬥起來。”李天啟說道:“弟子久慕氣宗門的功夫,早想加入,奈何因一些江湖瑣事,不得不輾轉千裡,直到前些時日,才有緣進了宗門,討得一差事,駐守東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