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想破壞這裡的現場,以防被這些人的同夥誤以為自己出手謀劃這一切,想到了這裡,他便匆匆離開此地。
走回那數匹馬匹所在的地方後,卻發現周若琳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正手撕著野草,看到他走了過來,卻裝作忿然的樣子,故意轉到一邊去。
“咦?”李天啟雖然瞧到了周若琳一臉的怒色,但他卻有些奇怪那些馬匹所載之物像是與方才有些不同,而且有些包裹都被扯開,部分碎銀都掉落了地面。
“怎麼啊?”周若琳站了起來,看著他,“我回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看起來還有人在我們身後。不過,我已問過那些鳥獸了,並沒有發現是誰。”
“若是這樣的話,看來此事並非簡單的勾魂啊。”李天啟微蹙眉頭,嘆了口氣。
“跟在我們身後的人看來是要找什麼東西,不過他很小心,就連我都無法找到他。”周若琳問道:“你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李天啟說道:“我發現了魚狀腰牌,上面標明紇幹衛三個字,那夥人應該是吃朝廷俸祿之人。”
“別管他們了。又不關我們的事。”周若琳冷冷道:“我們走吧,雖說只有數十裡了,但不抓緊點,我們可又要露宿野外了。”
雖然江湖兒女偶爾露宿野外並不少見,但她畢竟是姑娘,衣食住行在野外都不甚方便。
李天啟說道:“好。我們趕路,這些人一定也不會是孤軍奮戰,益州的人發現他們未到,自然會尋他們。我們快快離去。”
“嗯。”周若琳點點頭。
走出了那處林子,他倆又回到了道路上,兩三個路人正在他們前方走著,並未發現他們從林中出來。
傍晚時分,他們已到達益州城下,益州城果然是城高牆後,那些身披甲冑在城牆上的守城衛兵手握長槍,表情嚴肅,鎧甲在夕陽照耀之下熠熠生輝。
“終於到了。”周若琳露出了笑臉,“這益州城果然是一座關隘城市,而且易守難攻,威風八面。”
“看來你對中原也挺了解的。”李天啟終於看到她又露出笑容,心中一寬,放在這路上的壓抑之感頓時消散無影。
周若琳說道:“許多地方我也只是有所聽聞,並未實際來過,現在到處看看,方知天下之大。”
兩人邊說邊往裡走,忽然看到幾個百姓圍著一衣裳襤褸的老婦人,他倆走近一看,卻發現那老婦人正抱著一個三歲多的男孩流涕痛苦。
那穿著滿是補丁衣裳的小男孩長得甚是機靈,圓臉大眼,但他的雙手掌不知被什麼蹭破了大片,而雙膝蓋也是鮮血染紅了破爛的褲腿,腦袋上更是鼻青臉腫,看模樣甚是可憐。
周若琳於心不忍,半蹲著在那老婦人面前問道:“大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老婦人依然哭著,搖搖頭。
旁邊站著的一位老伯說道:“一個時辰前,七八個騎著健馬的漢子耀武揚威地在大街上狂奔,這小子卻沒來得及避讓,就撞上了,性命無礙,但這傷勢可得費些銀兩了。這兩人長年在此討飯,哪有銀兩看病啊。”
周若琳取出了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放在了老婦人的手上,說道:“大娘,拿去給孩子看病吧。”
那老婦人知道這銀兩的份量,趕緊雙手晃動,說道:“不,不,不。我不能要。”
那老伯眼睛一亮,對著周若琳說道:“姑娘,這可是二十兩銀子啊。”
“大娘,你就收下吧。”周若琳緩緩站了起來。
“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