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一起上。”西域老人又吹了口煙,煙霧幻化成一條魚。他說話依舊是那麼緩慢,就像事不關己,自己只是個看客一般。
“這……怎麼回事?”李天啟不禁問道。
木言遠眉頭微蹙,他也看不出李天啟是什麼路數,就像是那師弟自己撞上他的手指一般。他本有些不快,且又聽到李天啟像是故意嘲諷他們一般的話語,心下登時一沉,本來並不想與之計較,現在卻又不得不認真起來,他對著其他那幾位黑衣人說道:“你們一起,速戰速決。”
難道此人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嗎?木言遠方才並沒有留意,他本以為那師弟可以輕松取勝的,結果卻被人點xue倒地了。這一次他不會再錯過,因此他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李天啟的身上。
五個黑衣人捏成劍訣,站成一排,齊向李天啟攻來。
李天啟步伐輕盈,左右騰挪,穿梭與那一幹人等之中,蜀山劍陣果然不同反響,雖然只是五人擺陣,但也是前後銜接如行雲流水,滴水不漏,他們雖然攻防有序,但對於李天啟也無可奈何。一時之間雙方僵持不下。
李天啟本有乾坤一擲的奇妙身法,也有童老所授天下獨步的淩空虛渡輕功,然而卻奇怪的無法施展,而此時他卻像是不會武功勝似會武功一般,那股神奇的力道不僅利用了他的內力,也將他的體能運用到了極致。
但他每每想點對方xue道的時候,卻總是會有人從旁解救,逼退自己,讓他不得不旋身而走。
雙方再次來回了數十回合。
“七星拜月!”五個人齊喊一聲,五隻手臂一起展開,封住了上中下三路,伸手就往李天啟多處氣海、期門、檀中等xue道戳過來,雖然只是五人的劍陣,卻也突顯出了陣法的奇妙。
“嗨!”李天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大喝一聲,卻是飛身橫向躍起,剛好處於五人手臂的空隙之間穿過,腳下一串疾踢,那五人悶哼一聲,全都被踢中了xue道,倒地不起。
木言遠暗自吃驚,眼角一頓跳動,他豁然大悟,看向了仍舊坐在草垛上的西域老人,只見西域老人已急忙將撩動煙絲的手收了起來。
原來是西域不傳絕學之脈控術。木言遠心想,自己太大意了,居然一時沒有想到這一層。當年的西域老人憑著這一首絕學,取人性命於無形,隔空取物更甚神偷,難怪自己的劍宗的東西會落在此人手中。
細心的陸琳琅方才早已瞥見那位怪異的西域老人本來在挑著煙絲的手,在他們開始打鬥後就悄悄開始忽而橫忽而豎,忽而變掌忽而變拳的一陣運作,她看不明白,現在聽到木言遠的話,似乎已有些明白。她知道她和李天啟為何施展輕功時會突然落地,而真氣卻又提不起來,想挪開步伐的時候為何又騰挪不開,想必就是與西域老人施展的脈控術有關。
木言遠緩緩走到場中央,雙手袍袖一揮,躺倒在地上的六個黑衣人xue道全解,全部站了起來,狼狽不堪。
“得罪了。”李天啟不由向他們抱拳說道:“在下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木言遠伸手對李天啟示意,“不關你的事,其實是我們大意了。”他對著西域老人說道:“步雲煙果然神通,我們認栽了。脈控術如此玄妙,的確令人大開眼界。”
西域老人笑道:“過獎了,怎麼,你不來試試?”
木言遠說道:“區區獨自一人自不是閣下的對手,今夜就此別過,但明日,在下還是依然要來尋你討教的。希望屆時閣下不要東躲西藏的才好。”
西域老人說道:“好。那就不送了。”
木言遠說道:“走。”
那六個黑衣男子對著西域老人怒目而視,怏怏跟在木言遠身後躍身離開了,連火把也忘記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