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腰帶右邊插著一柄劍,劍柄向左,這人竟是練得左手劍!左手劍不僅詭秘怪異,而且專走偏鋒,習慣用右手劍的人很難猜測左手劍的走向。此人最可怕的是眼睛,他的眼睛是死灰色的,那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感,看不出一點生命的跡象好似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人一般。
阿飛將眼神瞄向了這人的右手,因為他想起了文瑞的忠告。就在阿飛和小白起程之際,文瑞將阿飛拉到一邊,說若是自己有一天碰到一個使左手劍的人,就一定不要忽視他的右手,因為也許那人的右手會比左手更可怕。
阿飛緩步上前,就停在那人身前兩丈處。阿飛沉聲問道:“閣下何人!”
只見那人嘴唇微張,吐出三個生硬的字來:“荊無命!”
若是文瑞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感慨世事無常,阿飛沒有與李尋歡和林仙兒相遇,卻是依然遇到命中的剋星。
荊無命那灰白的眼睛看著阿飛,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但是他心裡卻是也非常地凝重,阿飛是他見過的除了幫主上官金虹和嵩陽鐵劍郭松陽之外的最強的高手。甚至連青魔手伊哭都比不上眼前這人。
阿飛冷冷道:“阿飛!”他卻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只有碰到值得自己出手的人,阿飛才會報上自己的名字。
兩人默然對視,各自聚集著氣勢,等待時機便用出雷霆一擊。微風起,一陣寒風吹著幾片雪花從兩人右側捲了過來。兩人的眼睛被寒風一激,本能地眨了一下。他們卻是在這一瞬間出手了,因為他們知道對方肯定也眨眼了。
“叮叮當當”兩人交錯間各自出了十幾劍,便倏然分開。這三劍卻是荊無命略微有些吃虧,因為雖然荊無命的劍很快,但是阿飛的劍卻是更快。荊無命憑著詭異的劍法,勉強接下了阿飛的三劍,只是左肋下卻別劃破了一道傷口,有鮮血湧出。而阿飛只不過是衣襟的一角被劃破了而已。
看荊無命的樣子,很顯然,阿飛知道他並沒有盡全力。阿飛的血液不禁沸騰起來。終於碰到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了!荊無命用手指沾了些自己的鮮血,放在嘴裡嘗了嘗,一雙灰白的死人一樣的眼睛漸漸地有了些亮光,這種亮光阿飛非常的熟悉,是那種餓狼碰到鮮肉的亮光。
荊無命將劍交到了右手,緩聲說道:“你很好!”
阿飛道:“你也不錯。”
這樣的對白與當初阿飛在紅花樓與文瑞相識的情景是何其相似。只不過居高臨下的人這次變成了阿飛自己而已。看到荊無命用右手劍,阿飛不禁暗嘆文瑞卻是有先見之明。很顯然,右手執劍的荊無命氣勢更加淩厲,整個人都散發著沖天的殺氣。
這次兩人各自蓄勢,沒有再等什麼機會,而是根據自己和對方的氣勢選擇了最佳的出手時機。兩人幾乎是同時腳點地面,縱身躍起出劍攻向對方。兩人在空中卻是僅僅出了兩劍,便落回地面,然後各自全力使出了第三劍。阿飛正面荊無命,向他的心髒刺出了一劍。荊無命卻是側身面對阿飛,用左臂去擋阿飛那一劍,而右手執劍,從背後刺向了阿飛的咽喉。這正如書中荊無命用左臂擋上官飛那一對龍鳳環一樣。雖然阿飛的劍比龍鳳環要長的多,但是荊無命相信,阿飛的劍刺中自己左臂的時候,由於骨頭的阻擋,定會有所偏滑,根本傷不到自己的心髒。而自己的長劍卻能洞穿阿飛的喉嚨。
此時坐在馬車上觀戰的小白已經握緊了拳頭,希望阿飛莫要辜負了公子的信任才好!電光火石,隨著“噗!”地一聲,整個天地間彷彿都已經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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