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貧瘠土壤開出的豔麗花朵,懵懂且無可奈何地過完了半生。
後來識字了,她看了很多書,透過形形色色的文字描述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卻無法評判自己的前半生值不值,因為時間不會重來。
這三年來她一直強撐著吊著一口氣,看著趙淩雨每天麻木地為她奔波。
如果說還有什麼念想能支撐趙淩雨繼續活下去,除了她就是陳澈了。但是趙淩雨已經放棄他了,所以只剩她了。
於是她想走又不敢走。
還好,在她終於支撐不下去,準備接受帶著趙淩雨一起走的時候,陳澈出現了。
趙淩雨把工作辭了,用兩天的時間把家裡收拾了一番。由於他這邊沒有多餘的地方給陳澈睡覺,所以陳澈只能白天過來,然後跟他一起忙活。
他們是在讓珍麗不用再來的三天後的一個早上,發現趙氏躺在床上,已經沒有呼吸了。
她的表情寧靜,如果不是趙淩雨伸手去探她的氣息,他們還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當時的趙淩雨只是坐在床邊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一起處理完了趙氏的後續事宜。
有好幾天晚上,趙淩雨就這麼抱著趙氏的骨灰,孤零零地在客廳坐著,陳澈不放心他,在他身邊陪著。
後來,趙淩雨把房子退了。還好陳澈的房子沒賣得出去,而且傢俱還被他清空了,趙淩雨的一些東西就搬到他的房子。
陳澈之前接約拍的單子接得很勤快,他手頭的單子排到了半個月後。
他把中間的單子都取消了,半個月後有一個新疆伊犁的約拍,於是他提議自駕過去,趙淩雨同意了。
他們租了輛越野車,在伊犁有還車點,然後帶著趙氏的骨灰出發。前面那幾天他們還是規規矩矩地每到一個地方就瞎逛,順便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