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後別開視線再次推了推他,像只受驚的兔子自己跳了下來,臉色漲紅:“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結合等下他們要做的事,陳澈根本不難猜出趙淩雨要幫他什麼。但是這種事情自己做已經夠羞恥了,趙淩雨加入的話能達到羞恥翻倍的效果。
陳澈還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多像一個寧死不屈的良家婦男,趙淩雨有些無奈說他:“你這臉皮真是一會兒薄一會兒厚的。”
一旁的“良家婦男”還在死守著自己的底線,並不理會這些調侃:“你乖乖在床上等我就好了。”這小表情甚至還透著點大義凜然。
趙淩雨不勉強他,只是極力壓著唇角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四肢張開往床上一倒,轉頭看向陳澈,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在房間燈光映襯下浸上了一層溫亮的光。
“那我乖乖等你。”
趙淩雨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耳邊是從衛生間方向傳出的不絕於耳的水流聲。
他選的這家酒店還不錯,每晚價格一千出頭,底下床墊柔軟得讓他有些不習慣,暖黃色燈光靜謐柔和,給房間籠上了一層溫暖的氣息。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因為某些如何也按捺不下去的心情而幾乎整晚未睡,想起了早上八點鐘就出門,一路輾轉不知道轉了幾趟車才來到這裡。趙氏一路暈車,吐了好幾次,他一路都不敢懈怠,時刻觀察著他媽媽的情況,一路安撫。
兩人到達地方後都已經身心俱疲。
陳澈洗完澡出來正擦著頭發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的趙淩雨,他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原本他想出來找個吹風機的,就在電視機櫃子底下,但是他又不想吵醒床上已經睡著的人。
他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毛巾就這麼搭在頭上,坐在床沿看著床上的趙淩雨,房間異常安靜,他能聽到對方輕緩勻長的呼吸聲。
他發現這人連睡著了都還板著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甚至輕蹙著眉頭。
他忍不住想起了七年前那張靦腆的、朝氣蓬勃的面孔,那驚鴻一瞥的一瞬成為了再也回不到的過去。
趙淩雨是不是連他自己都忘了曾經的他是多麼地自信、鮮活。
他就這麼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向後探手抓過他洗澡前取下的腕錶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居然洗了差不多一個鐘。
把腕錶放下後陳澈繼續神遊,他沒忍住伸手,指尖觸到了面前人微蹙的眉。
下一秒,趙淩雨倏然睜眼、坐起,抓住了陳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