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雨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又隔了好一會兒,他嗓音低低沉沉地開口:“沒有,是我想來見你。”
陳澈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半晌過後,拉著趙淩雨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然後說:“再來,我還要。”
趙淩雨一開始沒有答應他,他們今晚完事的時候陳澈哼哼唧唧的死活不願意下床,他無奈,只能自己提水進來給他擦洗,然後他才發現,某個地方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然而陳澈一直纏著他,沒完沒了的,在索取也像是自虐。
後果就是,下半夜時陳澈攤在床上任由正在換床單的趙淩雨像攤煎餅一樣把他推來推去,趙淩雨把他挪到哪裡他就老老實實待在哪裡。
換下來的床單有一小塊血跡,趙淩雨把床單抱去衛生間放水泡著,順便擠了點沐浴露把那塊血跡搓洗掉了。
房間仍然只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陳澈像是不捨得闔眼似的,半睜著眼看著趙淩雨站在床邊,俯身整理床單。他的臉一半隱在陰影裡,另一半被黃色燈光映得溫暖異常,臉部輪廓都顯得沒有白天時淩厲了。
床單四個角剛掖好了兩個,陳澈伸腳勾住了他的手,趙淩雨抬眼看他。
“別弄了,過來躺會。”陳澈說。
扯床單的動作頓住,僅僅沉默了一瞬,趙淩雨脫鞋上床,在皺皺巴巴的床單上把陳澈擁入懷裡。
“如果我昨天請假了,你會讓我跟著嗎?”陳澈突然問。
空氣陷入靜默,好一會兒他才聽到了趙淩雨的聲音。
“不會。”
早上趙淩雨送陳澈到單位門口,中午時三人又一起吃了頓飯,趙淩雨下午的航班回去,那時候陳澈正在外邊參加一個調研會,褲子口袋裡的手機貼著大腿傳來一聲震動,陳澈拿出來一看,是趙淩雨發來的一條訊息,簡簡單單三個字:登機了。
看完後他就熄屏收回口袋,繼續陪著笑與身邊的領導交談,面上沒有任何異色,彷彿他剛剛看到的只是類似於推銷廣告之類的無關緊要的內容。
結束後到家時已經天黑,只有玄關處亮了燈,陳澈坐在空蕩漆黑的客廳內,手機螢幕亮光映出了他凝重的神情。
他關注的那趟航班於半小時前顯示已經抵達,但是某個人的聊天框一直沒顯示有新訊息。
最終還是他先按捺不住,發過去一句:下飛機沒?
趙淩雨很快回複:下了。
陳澈盯著這兩個字看了會兒,緩緩地在聊天框裡又敲下一行字:什麼時候到的?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