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澈一愣，抬眼看過去：“什麼開心？”
“你嘴角的笑都要壓不住了。”鐘翠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陳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鐘翠又追問了第二句：“談女朋友了？”
陳澈連忙擺手：“沒有！沒談女朋友。”
鐘翠又瞥了他一眼，沒再多問。她知道陳澈談個女朋友還不至於藏著掖著。
被鐘翠問這麼一下，陳澈開始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知道趙淩雨也在看他聊天框，他確實有些竊喜。這麼一個冷冰冰的人，居然也會追問陳澈找他到底有什麼事，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若是真有什麼要緊事哪裡還需要他追問，這麼簡單的道理。
如果只是小事，也值得他趙淩雨這麼迫切地去了解嗎？但是陳澈會想了解一切有關趙淩雨的大小事。
陳澈最後回他：趙淩雨，我想你了。
鐘翠這會兒又往陳澈的方向看了一眼。電腦背對著客廳，顯示屏的亮光打在他的臉上，這次只見陳澈一臉嚴肅認真地盯著電腦看。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跟他們很不一樣，不管是對待工作還是對待生活都透著一股隨意，似乎沒什麼追求。
畢竟如果他真有追求的話，他要麼走選調，鐘翠可以利用自己的關系給他鋪路。要麼跟著他爸幹，雖然陳家的企業被他們太爺爺敗得差不多了但是爛船都有幾斤釘，並且後面還有兩代人的努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地留在北京，她要幫他找一下北京的關系他也不願意，只說自己走到哪算哪。
她跟他爸都是那麼拼搏的人，說實話，她在陳澈身上真的看不出什麼事業心。
所以像陳澈此刻這麼一副板正的模樣，真的少見。
趙淩雨過了好幾分鐘才回複他一句：打電話嗎？
陳澈看著這條訊息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慶幸趙淩雨不像他的作風，想打電話的時候劈頭蓋臉就直接撥過去，如果趙淩雨直接打電話過來，他不一定捨得掛。
他可太想跟趙淩雨打電話了，而且越是不開心的時候他就越想聽聽趙淩雨的聲音。只是他稍微抬眼就能發現鐘翠看似正在看電視，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瞥向他。
目光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他這套房子面積不大，所有可聽的、可視的、可察的，像是都落入了鐘翠的掌控範圍。陳澈想掙脫，但是他滿心裝著趙淩雨，於是變得畏手畏腳，怕自己承受不住那些變數。
若是讓鐘翠察覺出什麼端倪，他知道，她一定會查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