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說可以就可以。”陳澈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一匹自己不熟悉的動物,但是他信任趙淩雨。
趙淩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扭頭去拍了拍馬臉,似在安撫。馬兒竟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掌,並晃了晃腦袋。趙淩雨失笑,伸手一把將黑馬的臉筒子攬了過來跟自己臉貼臉,另一隻手撫著黑馬的另一邊臉,低聲說:“霜雪,你乖些。”滿眼溫柔。
陳澈聽到了,有些意外:“它叫霜雪?”一匹黑馬怎麼取了個白色的名字。
趙淩雨點頭:“以前起名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那會兒喜歡看雪,就給它起了這麼個名字。”霜雪這會兒不躲他了,於是他又拍拍馬背,側身對陳澈說:“你可以上來了。”
“它剛剛那樣子好像不太願意。”陳澈有些猶豫。
“沒事,有時候會鬧點小脾氣,不過還挺好哄的。”趙淩雨說這話時嘴角噙著笑意。
陳澈挑眉:“怎麼跟小孩一樣。”
別人眼裡性格剛烈難馴的馬匹到了趙淩雨這裡就只是偶爾會鬧點小脾氣,哄哄就能好。但是趙淩雨這麼一說,陳澈的顧慮也確實消了不少。
在趙淩雨的注視下,陳澈踩著腳蹬跨上馬背。待他坐穩後,趙淩雨又摟著馬脖子親了親,笑著誇它:“霜雪,你真棒!”
月明星稀下,一人騎著馬,一人牽著繩,影子被月光向後拉長。
“趙淩雨,你應該看到了,我沒拿裝置出來。”陳澈在馬背上晃悠晃悠,突然說。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次出來不是為了工作,為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瞭。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似乎停頓了那麼一會兒,陳澈偏頭看過去,下一秒,趙淩雨扯著韁繩調轉方向要往回去。
“哎!你怎麼回事。”陳澈有些急了,也伸手扯了扯韁繩:“我錯了我錯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趙淩雨又不是瞎子,帶沒帶裝置他又不是沒看到。人家都默許了這個行為,陳澈還不知足想挑明瞭講。
“你下來。”趙淩雨看著他說。
兩人一人扯一邊繩子,霜雪不知該往哪走,直接停在了原地。
陳澈直接趴下抱住了霜雪的脖子,死皮賴臉說:“我不下。”
趙淩雨沉默地看著他,有些服氣。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陳澈靠著自己的厚臉皮勝出,兩人一馬繼續往前。
“趙淩雨,明明你也願意跟我待一塊的,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呢。”陳澈仍在馬背上趴著,嘆氣道。
空氣靜默了半晌,陳澈感覺趴得有些喘不過氣了,聽見趙淩雨說:“陳澈,你知道了那麼多我的事情,為什麼還沒有放棄。”
陳澈輕笑一聲,玩笑意味十足:“怎麼?你覺得自己不配被愛了?”
他們爬上了一個草坡,趙淩雨停下,轉頭看他。陳澈剛跳下馬,霜雪竟直接原地側趴,似乎是對上了一天班晚上還要加班表示疲憊。
陳澈席地坐下,抬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垂眸看著自己的趙淩雨,又說:“趙淩雨,我看上的是你這個人,無關其他。以後不管要經歷什麼,我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