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覺著有生的可能?,我才會怕成這樣。”楊心問?咬咬牙,“便當自己已經是個死人,午夜回魂也要瞧瞧這到底是怎樣的傷!”
他將那白?色裡衣微微向上提,一道?半弧的紅疤便出現在了眼前。
那紅疤斷斷續續,周圍還有些淺淡的淤青,弧線圓滑整齊,赫然是牙印。
邪祟可沒?有這樣的好牙口?!
一時間,楊心問?只覺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他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何這般生氣,一時間只有這一個念頭——張嘴將這塊疤痕給咬壞、咬爛,連皮帶肉,全?部吞進自己嘴裡!
這念頭跟個從脊椎上生出的骨刺一樣蔓生,紮得他自己都疼。
楊心問?跟被燙了樣的猛地鬆手?,後退了兩步。
“我剛剛在想什麼??”楊心問?悚然,不相信自己竟生出這麼?歹毒的念頭的,“這可是脖子,真要叫我撕咬下一塊肉來,那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可那齒痕就那樣烙在陳安道?的命脈上,陳安道?不僅沒?去找這齒痕主人的麻煩,還不讓他問?。
陳安道?竟要護著那咬人的畜生!
楊心問?真想現在就把陳安道?搖醒,逼問?他到底是哪個崽種幹的。可他不過是生氣,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脾氣不好,陳安道?的脾氣實?則也沒?好到哪兒?去,真敢逼問?這事兒?,那崽種姓甚名誰還沒?問?出來,自己怕是要先完蛋。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咬上去的?
離開臨淵宗後的這十幾天,他們日日在一起,這傷口?不是暗傷,一路上斷沒?有人有這個機會。
“那便是在臨淵宗便被咬了?可我們在宗裡也時時在一起,除了晚上——”
楊心問?腦袋一嗡:“葉珉?”
葉珉平日個人模狗樣的,難道?在背地裡欺負陳安道??
是了,這傷詭異,小孩兒?打架才有可能?張嘴咬人,哪有修士不用靈力反而上嘴的,一定是——也不對啊。
楊心問?轉念一想,這傷分明是新傷,怎麼?可能?是十幾天前留下的?
那就還是——
像是要將他逮捕歸案一般,一條金線忽然纏上了楊心問?的手?腕。
他先是一駭,緊接著又見那金線飄到空中,驟然如引線般焚燒殆盡!
“師兄!快醒!”楊心問?連忙回神?,剛才那點情緒忙扔了個幹淨,叫醒了陳安道?,同時足下一踏便躍向窗邊,跟個攀藤一般在牆外貼行,落在了姜崔崔的窗外。
窗子只有一絲縫隙,楊心問小心翼翼的從那縫隙裡向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