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跪在?地上,唐鳳要扶他?,依舊巍然不動:“神使是印山掌帶來助我的,印山掌不知所蹤,本就該按宮裡的規制安置那些神使。”
“安置在何處啊?”
“我請太子將人安置的。”
“仙師在?此,你還狡辯!”衡陽公怒而一拍大腿,抽出扇來指著唐鸞鼻尖道,“這種大事你想說太子毫不知情?”
唐鸞平靜道:“太子對此一無?所知。”
“哈啊!好個一無所知。”
忽聞一聲刺耳的嘲弄自身後傳來,楊心問轉頭看去?,便見?一人身著金線壓邊白袍,胸前肩上補五爪金龍戲珠,頭戴玉衡金簪,足蹬高?筒長?氈靴,飄然消瘦似一縷青煙,不走橋身而踏冰面?而來。
衡陽公見?狀面?上一喜,忙下跪行?禮:“見?過四皇子殿下。”
“行?走冰面?如常。”陳安道微微抬起頭,楊心問彎腰過來聽,“四皇子不是修士,他?是如何做到的?”
楊心問聞言在?陳安道耳邊輕道:“確實不是修士,雖沾了些魔氣,可自身沒有?靈力也沒有?魔氣。我聽他?腳步聲有?些奇怪,應該是鞋底有?些文章。”
“平身。”四皇子負手而來,如鬼影般在?眾人之?間穿梭,隨後定在?陳安道面?前,“仙師大人,您真是越發客氣了,以前見?了我,尚且會躬身行?個禮,如今再見?,卻是站都不站,好自在?啊。”
衡陽公聞言一駭,忙打圓場:“四皇子殿下,仙家本就沒這個禮,陳仙師以往是太過客氣了!”
“是嗎,可聽說仙師對著我父皇的轎攆,可尚且會振袖行?禮。”四皇子微微彎腰,深凹的眼眶裡那雙眼顯得格外陰鶩,“我不免好奇,你對著我皇兄,又會不會行?禮?”
他?瘦削得有?如一具骸骨,骷髏一般的腦袋懸在?陳安道近在?咫尺的地方,身上飄著股嗆人的異香。
陳安道輕輕闔眼一笑:“往日裡,在?下與張家算得上是合作的朋友,執平輩禮,是敬意?。如今二位皇子主意?太大,合作難以為繼,你我便再無?敬意?可言,我為何要禮你,又為何要禮你皇兄?”
四皇子正要開口,一柄劍鞘橫在?他?面?前。
他?轉頭看去?,楊心問懶懶道:“說話便說話,湊這麼近幹什麼,退後點。”
“你便是傳聞中的霧淩峰三弟子?”四皇子順著那劍鞘一路往上看,目光在?楊心問的臉上掃來掃去?,“生成這樣,你是魔修還是正經修士?”
衡陽公汗如雨下,幾乎是咬牙道:“四皇子殿下向?來……這般風趣幽默,二位仙師不要見?怪。”
楊心問歪過腦袋:“怎麼,我生得有?礙觀瞻?”
“像妖怪,話本裡的精怪便生成你這樣。”四皇子說著回頭看了看陳安道,“陳仙師那樣的,便像故事裡要先受你誘惑,共你沉淪,最後幡然醒悟斬了你的修士。”
衡陽公:“殿下!”
“嚷什麼嚷!”四皇子忽然大喊大叫,跺地高?舉雙手道,“皇兄為何還不來!皇兄呢!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