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道接著說:“還有這些親暱之舉,若是從前倒也罷了,如今你我年?歲漸長,再這般胡鬧便失了儀,以後?萬不可再這樣了。”
窗開得似是有些大?了。冷風吹卷著窗臺邊的積雪進來?,簷下未敲的冰稜剔透光瑩,在慘白的月色下冷得人錐心刺骨。
“親暱之舉。”楊心問品著著四個字,半晌笑道,“原來?在師兄看來?,與人唇齒相接,也不過是略顯親暱了些。”
陳安道眼鋒掃來?,沉聲道:“你也知道你那日?荒唐!”
“我荒唐?我荒唐什麼?我喜歡你,便要親你,有何錯處?”楊心問冷笑,“師兄才是真荒唐,不打算跟我好,還任由我親,這般風流,怕是葉珉也只能甘拜下風。”
陳安道一愣,腦中一陣嗡響。
“你……你什麼……”
“我什麼?”
“你喜……”陳安道不知道楊心問是不是真瘋,可他自?己怕是要瘋了,“你方才還說把我當師兄——”
楊心問奇道:“你本就是我師兄,我拿你當師兄還有錯了?難道你心裡已經不把我當師弟了?”
“你——我不是——”陳安道混亂不堪,“你又將我當師兄,卻又親——你……你到底是個什麼——”
話未說完,楊心問便抓過被子來?,連陳安道一起罩在身下,隨後?壓了下去?。
屋內靜了一瞬。
被子裡漆黑一片。陳安道什麼也看不清,卻能感到彼此的鼻息。
潮濕的,溫熱的,黏膩的。
稍一仰頭便能觸及的距離。
楊心問的聲音傳來?:“你我都拜在霧淩峰上,你先入門,我再入門,你是不是我的師兄?”
陳安道被那氣?吹在臉上,又癢又熱,還有垂落在他臉上的頭發,每一樣都在挑戰他的忍耐限度。
“……是。”
楊心問又說:“你我親如手足,同為男子,你又比我年?長,你算不算我的兄長?”
陳安道無可奈何道:“算。”
“我雖叫李正德一聲師父,但識字習武做人都是你教的我,傳道受業解惑,你事事都做了,我能不能把你當師父?”
“你若想,我自?然不會拒絕。”
“你我患難與共,攜手進退,你知我心,我也知你心。”楊心問在被子裡依舊能看得清楚,“你我算不算友人,是不是知己?”
陳安道已明瞭他的意思,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你我為兄弟,為師徒,為好友,為知己,有哪裡錯了,我們哪樣是當不起的,我們本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人。”
楊心問低頭親陳安道的鼻尖,隨即又抓住了陳安道的手,十指探進指縫裡,緊緊扣住。
“可我尤不知足,我還想與你好,同你結親,與你親熱。”楊心問蹭著陳安道的肩窩,撒嬌道,“若你也是願意的,我能不能當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