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認識的時日不算長,但姚垣慕已經面露不忍:“真是豈有此理……這、這楊道友才十三歲,怎能、怎能傳這樣烏七八糟的事!”
楊心?問被氣活了不少,終於端起碗把藥給喝了。
“他傳我跟後山的猴兒有一腿都行。”楊心?問陰惻惻道,“傳我跟白晚嵐——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
葉珉好奇道:“傳你跟師父也行?”
楊心?問在心?裡衡量了一下李正德和後山的猴兒,感覺半斤八兩?,遂大度地點頭道:“無所謂。”
葉珉扇了兩?下風,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日以來?,楊心?問頭回這麼有精神。他終於想?起了那位便宜師父的離魂症,遂不是很?關?心?地問道:“師父的病是怎麼回事?”
他的藥碗被挪到了一邊,換上了幾?個橘子。他也沒急著吃幾?個沖沖嘴裡的苦味,而?是看向似乎還在走神的葉珉。
“大師兄?”
“……師父那病症,具白先——白晚嵐所說,沒什麼大礙,也跟那惡咒無關?。”葉珉合起扇子,轉過眼來?“離魂症乃是因為師父錘煉內在有餘,鍛體?強身?卻不足,這強勁的魂魄與元神看他□□看不上,就離家出走了。”
他說著指了指窗外——
李正德正扛著 倆滿水的大缸紮馬步,雖然已是夏末,可日中的太陽還是把他曬得汗如雨下,他臉上一派生不如死,瞧著氣色比楊心?問的還差。
“缸是千鈞缸,水是死域的重?水,加起來?能有一個小山頭重?,他一邊扛還要一邊用靈力托住自己,以免把地踩塌了。”
放在往日,楊心?問必然要沒心?沒肺地樂了一下。
可眼下他卻半點笑不出來?。
那日他被放水的關?華悅幾?針便打成重?傷,茍延殘喘都殘喘不了多久,哪怕逼出魔相,最多也就只能打個平手?。
可李正德不過是一聲怒斥,便掀翻了整個天矩宮。
從富寧鎮出來?,他本自覺小有所成,數次生死之戰皆有感悟,收拾幾?個臨淵宗待選弟子不比切菜難多少。
可這又哪裡足夠?
二十多年前的季閑就已經叫他看到了修為的天塹,二十多年前的邪祟妖物互相鬥法,他卻如被殃及的池魚那般狼狽逃竄。
如今呢?
如今他招架不住醫修的針,鬥不過命修的手?杖,臨淵一劍的聲音都能讓他的元神驚懼不已。
楊心?問伸手?猛搓了一把臉,壓住了自己心?中升起的焦躁,看向葉珉又正色道:“那惡咒……宗門可有遣人去富寧鎮檢視?”
葉珉了搖頭:
“本是要去的,不巧,平罡城封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