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還愣了一下,才說:“那您見著皇兄,替我也催一下。”
“我曉得。”太後還是樂呵呵的點頭,蕭重也沒辦法了,在這裡坐了一會兒,陪著方婉一起去見袁太妃。
袁太妃還在琢磨今兒她嫂子來的意思,前些日子,她嫂子弄鬼,差點把大侄女給弄到宮裡來了,她招了兩回,她必定是心虛,拖著不敢進來,如今侄女不能進宮了,她嫂子必定就不那麼心虛了,遞了牌子進宮請安。
袁太妃還以為她嫂子進宮,是要問鎮南王府過繼的事兒,她其實也需要問一問,所以就是心中不太高興她嫂子,還是立刻就叫進宮了,沒想到袁夫人進了宮,看起來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半句話不提鎮南王府的事兒,就是自己提了,她也是一問搖頭三不知。
她還真的就是純進宮請安的嗎?
難道是因為之前叫了兩回,她沒來,今日來找補的?
袁太妃琢磨著,就聽方婉來了,而且她兒子也跟著來了,袁太妃都有一點感嘆,她早看出來她兒子喜歡這個姑娘的很,事事都願意聽她的,可就算是這樣,這姑娘進個宮,蕭重也趕著過來陪,還是叫袁太妃感嘆之餘,多少有點兒妒忌。
蕭家代代都會出痴情種子,她沒想到她兒子竟然就是其中一個。
她跟兒子說話,自然就不會特別客氣,見蕭重笑嘻嘻的請了安,就不客氣的說:“我請方姑娘進宮來說說話兒,又不會怎麼著她,至於你這麼巴巴兒的趕著來嗎?”
蕭重聽了笑道:“母親可冤枉死我了,難道就不許我想母親了,來看看您?”
袁太妃心裡半點兒不信,只是說:“那你看過了,還不出去。”
方婉這才笑著打圓場:“王爺原是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見我在那裡,聽說我是進來給您請安的,王爺才過來,王爺說,既然給太後請了安了,哪裡能不去給太妃請安呢?”
袁太妃這才頗為慈愛的看著方婉:“還是你會說話,替他一圓,我就不惱他了。”
方婉只管抿嘴笑,袁太妃道:“我叫你來,是要問你一樁事,我聽人說,鎮南王府請旨過繼一事,皇上有意把重兒給出去?”
方婉輕輕點頭:“我也聽說了。”
“這怎麼行。”袁太妃脫口而出。
方婉與蕭重齊齊看著她。
蕭重板起了臉:“為皇兄分憂,本就是我的分內事,母親這樣的話今後再不能說了。”
袁太妃給他這樣不出什麼話來,只管拿眼睛看方婉,方婉不能給蕭重拆臺,且這事也不算壞事,她有什麼好說的,便只當沒看見。
袁太妃琢磨了一下方婉的想頭,她當然也不至於那麼傻,便問方婉:“你說呢?”
方婉叫她點了名,不好不說,只好道:“這事自有皇上做主,我能說什麼呢?就是王爺,也是不好說的,太妃娘娘還要體諒王爺才是。”
袁太妃受不了她這琉璃蛋兒四面溜光的說法,且如今經歷了幾件事,方婉在她跟前也吐露了那樣的野心,她心裡早就把方婉當了臂膀了,她們兩個都是要靠著蕭重才有榮耀的,天然就該站在一起。
沒想到方婉眼見的蕭重要做鎮南王,那世襲罔替,比起沒有封地的親王,當然又要強上兩分,立刻就拋棄她,,還反過來勸起她來。
方婉是能跟著攀上這高枝兒的,可她這個太妃,在名義上就跟蕭重無關了,被拋棄的,只有她一個人。
袁太妃便冷笑道:“你是琢磨著鎮南王妃比景王妃還能高貴些兒是吧?默不作聲,樂的攀的枝兒更高些是不是?我勸你也別想的太美了,你這樣兒的能得個景王妃,是誰在後頭出力?光憑著重兒喜歡你,一個側妃就到了頭了,橫豎是進他的屋,只要成他的人也就夠了!”
婆婆訓起兒媳婦來,就是準兒媳婦,那也可以十分不客氣:“重兒真要過繼到那邊府上,就為著給鎮南王體面,就不能給鎮南王府的世子賞這樣一個世子妃,你想想清楚!那可不是光因著咱們疼重兒就能憑著他的性子來,那身後,可是一大家子,皇上做主過繼了他,婚姻之事,難道還能不問鎮南王,鎮南王也能任憑皇上扒下他的臉皮在地上踩不成?皇上就是乾坤獨斷,那也沒有這樣幹的!”
方婉想了一下,袁太妃別的不行,這大族出身,在深宮二十年的履歷,讓她至少在皇族做事,尤其是皇上辦事的手段上頗為瞭解,這樣一想,是很有道理的,蕭重真是過繼了,父親就是鎮南王了,鎮南王或許並不非要他們家親自挑兒媳婦,皇上賞的也是榮耀,但要身份相當,配得上鎮南王才是榮耀,身份差了,那就是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