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表示我是景王殿下,好像挺傻的。
“三殿下……能行嗎?”方婉在斟酌,雖然現在局面做的不錯了,可蕭祺跟前不少人都有點問題。
蕭重見她這樣肯定自己的能力,心情舒暢,笑道:“我交代清楚了,還留了個人在那裡,你放心。”
方婉也不能不放心,蕭重還說:“葉家跟你也沒關繫了啊!”
“我這只是憂國憂民罷了。”方婉隨口回道,她覺得蕭重這樣從小兒就叫人捧著長大,十歲就位高權重的家夥,說話就是特別欠揍。
“您就這樣騎馬回去嗎?”方婉見蕭重勒著馬還不走,不得不開口邀請:“您要不要坐我們家的車?”
“好啊。”蕭重說。
居然一點兒也不客氣。
方婉:“……”
她就是隨意的客氣一句罷了,她真的不是真心的。而且方家的馬車,那也不合景王殿下的身份啊。她自是見過親王儀仗,就是輕車簡從用半副儀仗也很有氣勢了,方家這幾輛油車,實在差太遠了。
這位殿下微服的很到位嘛,方婉只得把這突發狀況去跟大伯孃杜氏說一聲,杜氏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上京路遠,認得的人家一起走這是常態,這樣一走半個多月的行程,路上有點兒什麼情況,多少能有個照應,她便笑道:“蕭公子要回京去,正好一起,大家有個照應,路上也便宜些。”
這會兒本就是在城門處與康家彙合,杜氏聽了方婉的回話,連忙答應,又與大老爺一起親自過去與蕭重說了兩句話,這位是方家的恩人,連這次得齊郡王封賞也是經他的手獻的方子,杜氏十分客氣殷勤,還介紹了自己的妹妹一家子,吩咐再去僱兩輛車一起走。
一時上了路,康杜氏與自己的姐姐坐在一起說話,她們雖是同胞親姐妹,又嫁在同城,但各有婆家,又都主持中饋,平日裡頗為忙碌,能這樣坐在一起長篇大論的無人打擾的說說話的日子,似乎也已經多年沒有了。
不過說話都是家常,康杜氏知道姐姐家的家事,自是久聞蕭公子大名,此時一見之下,忍不住就道:“這位蕭公子看起來氣派不凡,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人家的。”
方杜氏知道妹妹的意思:“這個全憑人家自己說,只怕婉姐兒也不大清楚,她也只是在路上隨手幫人家一把,倒沒想到得了這樣的福報。且就是她,也不好十分打聽。想來既然都行商了,血脈必定離的就遠了些,只是好歹還是宗室,是以還能去見一回三殿下,說一句話罷。”
王孫公子的血脈離當今遠了,就漸漸的沒了權勢,若是有些出息會得專營的,憑著宗室身份也能得些好處,有些就難免落魄些,做什麼的都有,大約這位蕭公子,就是憑著這個姓氏,做些生意,或許比別的人也要好做些。
康杜氏覺得有理,她在心中盤算,這位蕭公子看起來氣度倒是不凡,看身邊跟著的幾個人,也有排場,不過只是行商,實在差了一點,大約家裡連爵位都已經降到底了,只有宗室身份,不過看這一次方家這樣得罪三殿下,他也能說上話,而且聽說方家給大殿下送藥方,也是經的他的手,可見這人或許真是憑著宗室身份各處都鑽營得來呢!
這樣的人,雖沒什麼前程,可也算是手眼通天了。
自己家的姑娘和他不大相配,不過他們康家有一位表姑娘,是自小沒了爹孃,叔父嬸娘容不下投奔了來的,康家養了十來年,長的大了,生的肌膚雪白,雪團兒一般,模樣兒不十分美,倒是眼睛大大的可愛的很,且性子頗為乖巧,又學得一手極好廚藝,很得老太太喜歡。前兒康家也有意要討好三殿下,只是老太太捨不得,一心想給她在外頭聘個正頭夫妻,這一回上京,康杜氏也帶上了她,也是想試試在京城裡有沒有什麼造化,這會兒,康杜氏便覺得籠住這位蕭公子也是不錯。
於是到了第二日,一行人歇在青州渡口的時候,康家的表姑娘段雙兒帶著一個食盒,就去了蕭重所歇的房間。
方家和康家一起出行,都是富貴又不算大富大貴的人家,住的地方也就只是包下一兩個小院子,不至於把人家整個渡口的客棧都包下來的程度,蕭重這樣的金枝玉葉都沒什麼怨言,韓九等侍衛自然就沒什麼話說,只管警戒就是了。
段雙兒借客棧的廚房做了點心,上京有花銷,人數有限,她自己在康家的一個小丫頭就沒法帶,這會兒陪著她的,是康杜氏的丫鬟,她這樣丫鬟的體面,不見得比段雙兒這樣無依無靠的表姑娘差,這會兒自是秉承康杜氏的意思:“我送這些去給方家姨太太和姑娘們,表姑娘送這盒去給那邊蕭公子罷。”
段雙兒自不敢說個不字,便去給蕭重送點心,因是在一處院子裡,蕭重的侍衛們沒有阻攔,段雙兒在門口叫一聲蕭公子的時候,站在窗前的蕭重詫異的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