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攬過她肩膀,和她靜靜的站在夜空下,看著偶爾閃過的流星,世間沉靜如深海。
許久,我才忍不住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不送你玫瑰嗎?”
妬瑞思笑笑說道:“我更喜歡這些花,玫瑰雖然漂亮,但容易凋謝,我更喜歡平淡而長久的。”說著將花捧在胸前,依偎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笑,將她攬的更緊。
和梅菲爾在一起時,那份心動是無可比擬的,我想時刻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那份耐心和忘我連我自己都會吃驚。而和妬瑞思在一起時,我可以最真實自然的流露我的感受,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平淡而舒適。梅菲爾如同玫瑰,讓人喜愛卻不敢觸碰,好似一碰就會凋零。
那束花是我在玫瑰谷遠處的一小片被圈起來的地方找到的,雖然已是冬季,卻仍不畏寒冷的開著花。沒有玫瑰嬌豔欲滴,沒有玫瑰鮮紅如血,只是小小的花蕾,淡淡的色彩,卻依舊迎風而立,沒有被踐踏,沒有被傷害,也沒有任何的傷懷。在這大片的四季玫瑰中間,仍有它的位置,我不知道這片小花是木美還是朝仁種的,但我看到它們時的第一眼,我想起了妬瑞思。
不知不覺中,天已微亮。
海姆德爾從屋內向我說道:“朋羽,那精靈醒了。”我被拉回到現實,我輕拍妬瑞思的頭,妬瑞思向我一笑,我轉身進了木屋。
貝倫因為傷重昏了過去,而醒來後仍是一臉的桀驁不遜。薩拉弗想從他口中瞭解精靈王的動向,但他卻是個硬骨頭,說只有見到我才會說話,於是便一言不發。
我走到貝倫的面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精靈侍衛長,現在卻成了階下囚。看到我進來,還未等我問話,他便先開口說道:“朋羽,今天我雖中了你的埋伏,但我不服。”
我微微一笑說道:“你服不服沒關系,這不重要。”
“你別以為打敗了精靈暗殺團你們就勝了。”貝倫有些有恃無恐。
“我根本就不在意勝負,勝也好負也罷,都只是精靈王的野心。”我淡淡的說道。
貝倫神情一頓,隨即說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精靈之王,也是我的父王,不管他要我去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你最好把我放了,精靈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吧,我會把你放了。”當貝倫聽到我的話時幾乎不敢相信,他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禁嚇唬。
我隨即說道:“我放你不是因為擔心精靈王會怎麼樣,而是想讓你去告訴精靈王,他的野心不會給他帶來善果。他如果想獨霸安姆普特,那麼安姆普特的人們就會像三千年前反叛神族一樣對待他,而你們精靈族的下場就會如同神族一樣被趕出安姆普特,甚至如同白之光明精靈一樣被滅族。暗之守護精靈族雖然強大,但能比創造了整個安姆普特的神族更強大嗎?”
貝倫沉默了。其實他並不贊成自己父王的野心,只是精靈王對他有養育之恩,自小培養他,愛護他,雖是養子,但一直視他如己出。精靈王從不隱瞞貝倫是養子的身份,並且曾告訴貝倫,他的親生父母曾是前任精靈王烏戈的貼身侍從,前任精靈王因病暴斃後,貝倫的父母自願殉葬,發誓死後也要守護烏戈。因為前任精靈王烏戈是現任精靈王奈亞魯法特的父親,奈亞魯法特感念貝倫父母的忠義,收貝倫為義子,並且悉心培養,待他成年後還讓他擔任侍衛長這樣的重要位置並統領精靈暗殺團。
我將貝倫從座位上扶起,給他鬆了綁。
貝倫雖然傷重,但恢複的很快,已經可以活動手腳走動,他向我說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或是重新帶人回來找你。”
我沖他笑了笑說道:“我怕,但我還是要放你,不僅因為我要你送信給精靈王,還因為我不能殺你,不想殺你。你放心,你的那些手下我也會放了他們,但不是現在,而是等我們安全到達樹國後。你確實有能力殺我,但你現在受的傷很重,還是別費力氣了。等你重新帶人回來,我們已經各回各家了。假設我沒有離開安姆普特,也許我們有一天還會碰面,那時我們可以再較量一下,一對一的。我不給你設伏,你也別給我搞暗殺。”
貝倫看了我一眼,相信了我是真的放他。踉蹌的走向門口,走出門後停了下來,轉身向我說道:“我知道在黑水湖的時候,你一直在找叫貝倫的人。你放我我不會謝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訊息當作相抵,精靈族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精靈曾經叫貝倫。”
我心中一驚,貝倫竟然知道“貝倫”是誰,那個拋棄希蒲路、欺騙莉莉絲的人,還是特蘭絲克的親生父親,我問道:“他是誰?”。
貝倫頭也不回的邊走邊說道:“那就是現任精靈王奈亞魯法特,他收我為養子後,為了表示重視,將他曾經用過的這個名字給了我,全名叫做貝倫?伊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