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似乎聽進去了一些,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但她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繼續講。”
“得。這小姑奶奶已經騎到我頭上來了。”
但巫馬月蝕能怎麼辦呢?他不是極道那種型別的人,男人嘛,有時候謙讓一些,疼一疼女朋友其實也沒啥。
“雖然只見過幾面,但你沒有發覺他的思維邏輯嗎?”
“我要是知道了還要你繼續講!”
他急忙閉嘴,不繼續往這個方向下說,就不該給沈樂提問,她的腦回路,嗯。。。可能想不到這裡來。
“他的思維習慣,是無論什麼事情,無論什麼人,他都不會把他往絕處想。聽一件事情不會單純只是聽一下而已。”
“像有些人,可能聽到一些聳人聽聞的事情就只是聽聽,然後為故事中的主人公鳴不平,但他不會,你沒有發覺嗎?他會仔細的去扣這件事之中的每一個細節,目的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核對這件事情的邏輯到底通不通順,說白了,就是在核實你所說的到底是實況還是道聽途說。”
“可我說的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是什麼道聽途說!”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就算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你就能確保你一定看的真切嗎?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可以做到,他們讓你所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要你看到的,總有這些人可以輕易的控制其他人,比如沈音,你看到了嗎?被他所控制的那些人,只用了一個多簡單的手法,只是女色而已。”
聽巫馬月蝕這麼說,沈樂好像還覺得有些道理,但她也實在無法接受什麼叫做自己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他說的也只是有這個可能而已,並不是一定發生了,她所看到的不能被否定,一定就是事實!
“把事實弄得那麼清楚做什麼?如果連親近的人告訴你一個資訊你都要核實的話,你還能相信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巫馬月蝕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沈樂見狀也是突然向後挪了一屁股。
“負責。”
“負責?”
“為的是對自己做出的每一件事情負責,看清每一件事,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做的每一個抉擇都是在慎重選擇之後才進行的。為的是不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刀,為的是不做出會令自己後悔的舉動,到頭來發現一切都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這不是有迫害妄想症嗎?誰會整天想著利用他,他有什麼可利用的?”
巫馬月蝕忽然笑了笑,並用手指指了指眼睛瞪大的沈樂:
“誰想要利用她,我眼前不正好就有一個嗎?”
沈樂剛想要辯駁,便忽然意識了過來。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利用他剛才才沒有發火呢?她對於極道這個人,生不起一絲的友情,因為他的思維太過的機械,完全不是一般人的那種腦回路,總會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總是會為一些罪惡之人開脫。
但現在看來,他真的做錯了嗎?如果不是認清了真相,巫馬月蝕恐怕會直接殺死荊喉,但按照常理而言荊喉真的是極惡的嗎?以她的思維來看,荊喉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父親,一個孤苦伶仃的留在這個世界上只為了為女兒報仇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