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安東妮兒調皮地說:“今晚我只接受一個可是。”
“凱迪將軍,”道格拉斯說:“他們怎麼可能和他一起行動,甚至是聽從他的帶領?我也看得出來,好像其他人並不喜歡他,為什麼您不留下來呢?”
“這個我現在不能回答,”安東妮兒說:“但我認為凱迪將軍他們即使我不在也能夠做得很好,今晚我不願意詳述這些。黑狼王計劃著陰謀,我們又能如何?世事難料。晚安!”
第二天的早晨像是黃昏一樣灰暗,原先因為王女到來而鼓舞的民心士氣,現在又再度低落下來。
克萊曼婷又再度離開了。“他們就是不讓她休息,”有些人低聲說:“領主對他的女兒太嚴苛了。”人們不停地望向南方,“埃銳文元帥的軍隊呢?”事實上,克萊曼婷並非自願離開的。但是,溫林頓畢竟還是雪熊城的統治者。
那天一早,城主就召開戰略會議,在會議中,所有的將領們都同意,由於領地遭受到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導致他們的兵力大幅減少,因此無法主動出擊,除非新的援軍抵達,才有可能扭轉這局勢。在此之前,他們必須積極地增派人手防禦城門。
“不過,”溫林頓說:“我們也不能輕易放棄外圍的防禦,大西堡的城牆是我們耗費無數人力才修建好的。黑狼王的部隊也必須為了渡過河口而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夠全力進攻我城。北方的道路將會被山鷹城所困,他會集中全力攻擊大西堡,當年先王阻擋住征服者保羅的攻勢時,就是同樣的狀況。”
“那隻不過是刺探而已,”溫林頓說:“今天,就算我們讓敵人付出十倍於我方的傷亡人數,這也是不值得的。他可以承受一整個軍團的傷亡,但一個連隊的犧牲對我們卻是重大的損失。如果他強攻渡河,我們派在外地的駐軍撤回主城的過程將會極度的危險。”
“安德魯要塞又如何呢?”老管家西頓說:“如果大西堡要增加駐紮的重兵,該處也必須要有同樣的待遇,我們也別忘記右翼可能的威脅。埃銳文元帥的援軍也不可能會來了。根據情報,黑狼王在霜熊城聚集了大軍,他可能派出不只一個軍團,同時攻擊一個以上的堡壘。”
“戰爭本來就是場充滿風險的賭局,”溫林頓說:“安德魯要塞已經駐有部隊,我們不會再派出援軍,但我絕不會拱手讓出大西堡渡口和平原;關鍵在於現場的將軍,是否擁有勇氣執行上級的意志。”會議室中陷入一片寂靜,最後,克萊曼婷說了:“父親大人,我不會違抗你的旨意。既然您已經失去了援軍,我願意在您的命令下代替他執行這項任務。”
“我命令你這樣做。”溫林頓說。
“再會了,父親大人”克萊曼婷說:“若是我能僥幸生還,請你給我個公平的機會!”
“那要看你是以什麼樣的姿態生還!”溫林頓說。
在克萊曼婷往西進發之前,最後和他說話的是安東妮兒。“不要因為心中的痛苦,而輕賤自己的生命,”她說:“除了戰爭以外,這裡還有其他的理由需要你。克萊曼婷,你的父親是愛你的,他最後會明白的。再會了!”
克萊曼婷離開了,她帶走了許多能夠抽調出來的自願者。城牆上有許多人眺望著遠方,猜測著現在到底面臨什麼樣的狀況;大部分人則是依然如同以往一樣看著南方,希冀著埃銳文元帥的馳援。“埃銳文元帥一定會來。”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