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又無力!
他是因為孟安寧才來的b市,可他來了b市卻把孟安寧丟了。
這個地方真他媽跟他八字不合!陳黎低咒幾句。
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把香煙遞到嘴裡,陳黎深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把剩下的大半截用力撚滅在煙灰缸裡,隨後給周澤打電話。
“幫我買一張從b市回s市的車票,現在。”電話那頭一有人接通陳黎就低沉著嗓音命令道。
“黎哥?”周澤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打著哈欠問道,“我還說你這兩天去哪兒了,原來你回b市了呀。”
“回”這個字用得可真刺耳。
陳黎目光微沉掠過窗外b市白日的繁華與喧鬧,”嘩啦“一下用力拉上窗簾,轉身背對著窗臺,語氣有些不善,“別廢話,現在就給我買票,我現在去車站。”
沒等周澤說話他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螢幕一下子便跳到了通話記錄的介面,視線觸及那一列名字,他頓了一下。
周澤的名字下面,就是孟安寧。
也不知道她現在上車沒。
黑眸微動,很快又暗了下去,他重新按下週澤的號碼。
“給我買晚上的吧。”
“……”
離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陳黎叫了份酒店的飯,吃完便開始倒下床睡覺。
昨晚孟安寧那麼一折騰,他幾乎整晚沒睡,想了很多,有關於他的,也有關於她的。
而一整晚沒睡想出來的決定都有點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一直就是個強勢霸道的人,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敗給一個女人的幾滴眼淚,就那麼放她走了。
都快趕上情聖了。陳黎喃喃自嘲一句,沉沉合上眼皮。
這一覺睡得有點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p.7:32。打電話給周澤問清楚訂票的事,陳黎便收拾行李出門。
是真正進入了寒冬的季節,這幾日b市的氣溫沒再回升過,基本在零度左右徘徊。且溫差又大的離譜,一到晚上分分鐘飆到零下四五度,再刮點風的話,就真的是刺骨的寒意了。
天氣冷,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節假日,車站的客流量便少了很多。尤其是晚上,站前廣場就那麼稀稀拉拉一些人在走動。
孟安寧已經把帶出來的厚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圍巾也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是凍的有些瑟瑟發抖。
朝從酒店往車站過來的必經路口又看了一次,還是沒有看到想見的人的身影。
自從她坐在這兒的臺階上,朝那個方向已經看了無數次了。除了中午到附近的小餐館簡單地吃了個飯,其餘時間她便一直坐在這裡,幾乎是隔幾分鐘便看一次。從遙遙白晝到黑夜降臨,從日光散落到星辰遼闊。
她不知道陳黎什麼時候回s市,不知道他會選擇什麼樣的交通方式回去,也不知道他是直接回s市還是到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