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混蛋!”女子喊道,“要不你和這白痴拜個把子吧,結個兄弟什麼的。那他救你就是理所應當的,那不就不欠人情了?”
披發男聞言,忽的跳了起來,看著女子方向:“結拜兄弟?”
女子道:“對呀,你不自己唸叨過只在陰間拜過一個兄弟,這歸墟裡雖有朋友,倒還沒拜過兄弟麼?”
披發男喊道:“賤丫頭!居然偷聽我跟自個兒說話!”
女子不悅道:“什麼偷聽!你念叨東西時候,哪次管我在不在旁邊了!”
披發男愣了一愣,單手託著下巴,看向憶辰,上下打量,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不行,想我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和這種白痴拜把子,這家夥也太蠢了。”
“那你就欠人情得了唄。”女子道。
披發男的眉頭皺得更重了。
女子道:“要我說吧,這白痴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和你正是一對兄弟。”
披發男這次聽完沒有生氣,反放聲大笑起來:“好主意!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女子道。
披發男道:“我要是找個牛掰閃閃的高手結拜,那也太俗套太沒意思了。不如跟這麼個白痴蠢蛋結拜兄弟,整個歸墟誰能想到?哈哈哈,好玩好玩,這才是我的風格!想著別人驚訝的模樣就好玩!成,我就跟這白痴結拜為兄弟!”
憶辰還沒弄清情況,只覺一陣風襲來,在膝蓋處重重一擊,他已跪倒在地。背上一冷,猛的一撞,他已躬身拜倒。繼而一隻手拍在他的頭上,一股大力之下,憶辰的額頭深深的磕入泥土。
憶辰正要起身,卻又一陣風過,那披發男卻也已在他身旁跪下。接著一聲大響,一陣灰塵揚起,披發男這一磕簡直是要把腦袋直接砸進土裡,與憶辰拜向同一方向,憶辰見此,一時發愣。
“天在上,地在下,有我二人在當中。山在前,水在後,有我二人在當中。蠢才在左,天才在右,有個情義在當中。今兒個,我倆結拜個兄弟,從此以後啊,要有福同享……”
披發男停了下來,安靜了片刻,不爽地在憶辰背上狠狠一拍,憶辰頓時明白過來。
“呃,有,有難同當。”
憶辰也不知怎麼就說了出來,是順口說出的,或是他突然覺得能拜個兄弟也是個幸運而有趣之事。他從小跟著徐福出海,雖徐福讓他與長鳴以兄弟相稱,卻是隔閡重重。憶辰曾嚮往過那些有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入得這歸墟之後,雖有塗庸、顧少松這些人,卻是劍尊與弟子的關系,與兄弟不同。這時有人要和他結拜為兄弟,雖不知底細,甚至這人可能是個妖怪,不靠譜之非常,憶辰卻反而是是非常高興起來。
憶辰說完,披發男又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憶辰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了,不搞那麻煩的,完事兒了完事兒了,歐,完事兒咯。”披發男道,“今兒個開始,你就是我兄弟,以後遇到什麼事就打我的名號,要是誰敢……賤人!”披發男剛抬起腦袋來,暴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