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咬天看著左榮,並不說話。若是旁人,必會認為是左榮怕了,花咬天自知不是,會害怕的人,成不了霸少。
左榮望向憶辰,道:“新劍尊,你既然來了,便是更好。我可以說實話,今天布陣,本是想困住這群閬苑丫頭,讓她們安靜下來認真聽我解釋,既然赤城也來了人,雖然壞了我計劃,也省了我的事情,實際上,我是想將石先生的話傳達給各位。”這石先生指的自然是當前魔道位置最重的石開智,左榮看看閬苑眾人,又看向憶辰,“你們一方為中島人,一方為下島人,本沒必要參加我們方丈洲自家的事情,我也知必是問鼎忠那賊人騙了你們,我們新道不會計較這些。還請你們能明辨是非,看清黑白。我們自不會要求你們站到我們一邊,只望你們保持中立。未來,當然不知這個未來有多遠,我們有可能是不錯的朋友,雖然現在還不是。”
左榮見憶辰聽得認真,點了點頭,看向淺桐,道:“小妮子,把我的話帶給你們鬥丫頭,讓她聰明點,別只會罵人嗷嗷亂吼。”淺桐沒回嘴。
左榮笑道:“花少,這一仗且先存下,不知將來還有沒有機會。顧少松,你傷我這許多鄉親,這過我且先替你背了,我看得起你,也望你別與惡人站了一邊!我也知道,舊道正想再襲我朱陽谷,或許,不久還能見面,我左榮話就說到這個份上,且先去了。”說著溶影鏢一丟,便化一道銀光飛去。
見左榮這般離去,憶辰等人鬆出一口氣,顧少松也是收了松籠室。
花咬天霍然轉身,面向憶辰,雙手一併,將劍插入泥土,單膝跪下,拜道:“赤城洲紫雲岸少輩大弟子花咬天,拜見劍尊!”說完改雙膝而跪,叩首三下。
憶辰忙請他起來,花咬天並不多言,立刻起身。他身材高大,嘴上胡茬遍佈,胸前卻別著一朵鮮豔的大紅花,看著有些古怪,但也有趣,不愧是花郎。
花咬天將身上火焰一運,自眾人腳下一過,只聽噼啪聲一片,原本金鋼樣的鎖鏈就這般破碎,眾人腿腳麻木,也是動了一動。
花咬天這時又走到憶辰二人身後,向著閬苑弟子們走去。可是,他還沒有走到,淺桐突然瞪了他一眼,隨即喊出一個“呸”字,說道:“姐妹們!我們走,別理他!”說著探了一探,確定左榮已撤了陣法,就領著眾弟子飛離而去。
只留花咬天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傻大個一般。
憶辰見狀,頓時意識到什麼,說道:“咬天,這,是我對不住你啊。”
顧少松也明白過來,道:“大師兄,卻對不住了。”
花咬天慢慢轉過身來,眉頭皺得十分緊,若不是因為一臉嚴肅,恐怕看的人都會笑出聲來。
憶辰方把前些日子無意間闖了閬苑,在尋晴宮與鬥雪寒吵了起來,又無意中把花咬天跟那些姑娘寫信的事情抖摟出來的經過說了一遍。花咬天聽完後,木在當場,眉頭更是展不開了。
“實在對不住啊!”憶辰道,顧少松也跟著這麼說。
花咬天搖了搖頭,行一執劍禮,道:“劍尊所做,弟子絕無話說。”
顧少松對他說了一會,花咬天方明白他二人這是要去見東華帝君。原來剛才他發現這邊有赤城之人爭鬥,就一直趕來,到旁邊時,顧少松已被縛住,他知道左榮一定能察覺到他的存在,想威懾左榮離開,可惜左榮並不吃這一套。
憶辰自也聽說過花咬天的性格,不願與熟人見面,故而一直在外雲遊。不過,倒也不是一直如此,卻是打前世劍尊離世後開始的,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花咬天便不願在同門面前出現了。
“老三,你且帶劍尊去見帝君。”花咬天道。
憶辰本希望讓花咬天一同去,但他也聽過,二世劍尊的命令花咬天也從來只是口頭答應卻從不遵從,若他提了要求,反而可能尷尬。顧少松自然更瞭解大師兄的性子,也便讓花咬天在方丈自己多小心,花咬天則讓顧少松用心護尊,切莫再落這些危險的地方,顧少松應是。
憶辰二人與花咬天就此告別,趕忙奔去方諸山,這一回可絕不能再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