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琛扯了扯嘴角,最終卻是一陣無言,無話可說,傅傾寒眉眼複雜地盯著他,“養父,沒有人比您更清楚藥效了啊...您又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狠?”
傅子琛盯著腳邊的藥片,他沒有過多解釋了什麼,“傾寒,去休息吧。”
“什麼時候的事?”傅傾寒握緊手中的藥盒,手上用了些許力道,盒身被他捏得幾乎快變了形,他的眉眼裡染上了深刻的戾氣,嘴角的弧度冷沉下挑。
“傾寒,聽話,快去休息。”傅子琛顯然不太想面對這件事,他拂袖將地上的藥片清理乾淨,轉身就想要離開。
傅傾寒拉住他的手腕,啞聲說:
“勞拉西泮片,適應症為適用於焦慮障礙的治療或用於緩解焦慮症狀以及與抑鬱症狀相關的焦慮的短期治療...”
他的聲音越說越輕,聽得人揪心。
“十年前就開始了嗎?抑鬱症...”
傅子琛抿了抿唇,良久無言。
傅傾寒力氣很大,隔著衣袖將眼前青衣男子的手腕握得又緊了幾分,他嘴裡的話醞釀了許久,不知怎麼開口了。
“傾寒,很多事你不會明白的。”
傅子琛終是將胳膊慢慢地從青年的手中抽走了,他沉默地拿過床頭櫃上的玉笛,垂下濃密眼瞼,伸手撫摸笛身。
一句“你不會明白”讓傅傾寒渾身一震,就像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窺探傅子琛所思所想的一分一毫;就像他永遠也無法分擔對方的苦衷。只因他是個養子,一個被傅子琛養了10年的養子。
兩人的關係蒼白地擺在眼前。
註定無法再走向更深的一步。
傅傾寒伸出手想要觸碰傅子琛清瘦挺拔的背影,最終還是顫著放下了手。
“……您早些休息。”青年說完就出了房門,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寂靜,傅子琛壓下眼底的落寞,將玉笛慢慢地抵至薄唇邊,吹出斷斷續續的悠揚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