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寒很少被他吼,小時候,傅子琛可能是見他年紀小,雖然訓練他殺人的時候毫不留情,可平時日常生活中卻總是帶著一股從骨子裡散發的溫柔勁。
也是這股溫柔,讓他陷進去。
淪陷了好多年。
“養父...求求您了...”傅傾寒雙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房間裡沒有暖氣的烘烤格外的寒冷,他只穿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被子彈擦過的地方還在往外面滲透著血,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不走...我要一直陪著您...”傅傾寒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平時從來不會這樣脆弱,覺得這種情緒對於一個冷心冷情的殺手來說簡直就是條軟肋。
傅子琛的身體僵硬了些許。
“求求您了...讓我陪著您吧...我很聽話的,我會替您殺人,我很乖的...”
銀色栗子頭的青年哭起來的時候聲音很壓抑,但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傅子琛的心上,讓他皮開肉綻讓他血流不止。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內心...或許也終究是捨不得的...
傅傾寒的膝蓋已經跪麻了,他木然著一張臉,盯著傅子琛側躺時的脊背。
良久,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下不為例...”
傅傾寒臉上立刻就有了喜色,稜角分明的俊顏被窗外的月光照得格外亮。
傅子琛轉過身來盯著他這張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僵硬地爬坐起來,他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憊與倦怠,“藥。”
傅傾寒才緩過神來,沒說話。
傅子琛扯了扯嘴角,“傾寒。”
“我在。”傅傾寒悶聲回應,因為剛哭過,他的嗓音比往日要沙啞許多。
“藥。”他伸了伸手。
勞拉西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