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需要你幫忙了?”婉書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忽悠,正想詢問顧靖蕭的時候發現在場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和顧靖蕭,她連忙擺正身體坐好,一臉的賢惠淑德,溫柔道:“官人你不是很忙嗎?朝中事務繁忙,您怎麼有空來洛府。”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手信裡說宋姨母的事情還未解決,所以顧靖蕭擔心自己解決不了,直接殺到洛府來了?想到這,婉書忍不住抬頭瞅了一眼顧靖蕭。
瞧著婉書粉面泛紅,明眸似水,顧靖蕭心神忍不住一蕩繼而怔愣片刻,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自己的目光看向首位的洛父洛母,謙遜道:“處理完事務回來路上途徑洛府,便進來拜訪一下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順便接書書回府。”
縮略比例,相府的位置靠近皇城,而洛家則在盛京城外圈,而顧相自上朝之後便可返回府邸不用像其他官員一般,還得返回部門工作,所以順路個屁呀!
洛父和洛母都是何等水晶心肝之人,立馬笑著點頭應和道:“原來如此,顧相有心了,婉書能得顧相如此眷顧是她的福分,若是這丫頭在家野慣了,若有不懂事之處,還望顧相您多多海涵。”婉書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撇了撇嘴,心裡暗道:爹孃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自己家和相府差了幾里地難道心裡沒數嗎?顧靖蕭他怎麼可能是順路來接自己回府。
顧靖蕭微微一笑,笑著看向汝陽侯,淡淡道:“另外就是聽聞侯爺明日就要離開盛京城,所以顧某也前來相送一番,盛京距離沈丘路途遙遠,還望侯爺一路多保重。”
面對顧靖蕭的話,汝陽侯只是皮笑肉不笑,只說了兩聲多謝便兀自端著茶碗繼續喝碗裡的茶,顯然是不想搭理顧靖蕭的模樣。婉書很是好奇,明明上次回門時候汝陽侯見到顧靖蕭還極為熱絡,怎麼此時就變得這般冷淡,甚至有還有點仇視的意思,婉書疑惑地看著顧靖蕭,而顧靖蕭只聳聳肩微笑而過,一副‘我也不知道’的神色。
在無文堂與父母閒聊了幾句後,顧靖蕭便領著自家夫人雙雙辭別離開洛府。
兩人上了馬車之後,婉書一腦門子地發急握住顧靖蕭的手,略有些躊躇地開口道:“我都已經送手信說今晚不回去了,你怎麼還來接我了,宋姨母如今還在我家住著,我若是走了父親母親豈不是任由她擺佈了。”
“我來接你,你不高興?”顧靖蕭頗覺興味的瞧著婉書,瞧著她粉面泛紅的模樣,手指發癢很是捏她一把,可是婉書此時的心情似乎很是不好,顧靖蕭努力遏制住捏她臉的想法。
“你不能對我太好。”婉書抬起臉,表情極其認真地看著顧靖蕭。
顧靖蕭瞧著婉書粉紅的面頰,凝視著她認真無比的眼神,終是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頰捏了一下,笑著道:“我查過宋家的底,宋昌能夠從嶺陽知州榮升水津知州,他的夫人可在背後使了九成九的力氣。”纖長的手指將婉書頰邊細碎的發繞至耳後,眼眸裡的光像是溫柔到了骨子裡,他繼續道:“書書,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宋昌夫人是個聰明人,她既然來了你家就代表她這次是徹底豁出去,你家尚且顧著顏面,可是她卻能什麼都豁出去,你覺得對付這樣什麼都不怕的人,你確信能擺平她?”
婉書低著頭沉默地想了良久,岔開宋姨母這個話題,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你也不要在人前對我這麼好,其實只要面子上過了禮數,其他關切最後不要讓旁的人看見。”
顧靖蕭瞠目,驚訝的看著婉書,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想法,古來女子不都是希望夫君可以將自己放在手心裡寵的嗎?為什麼到了婉書的這裡她卻變了。
婉書低頭握著顧靖蕭寬厚的手掌,溫聲地解釋起來:“我爹孃見到你對我這麼好心裡肯定很開心,可是除了我爹孃以外的人呢?咱們離開的時候三姐姐臉上的表情黑得如同鍋底,幸虧二姐姐離開得早沒有看見,否則還不知道會怎樣。還有那宋姨母,一見到你對我這麼好,她的狐狸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一定想盡辦法纏著我家幫她辦妥宋伯父升遷之事。這些都還是其次……”
顧靖蕭沉著眉頭,神情略有思索,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婉書繼續笑著道:“我本來家世就不是很高,能嫁給你也是因為陛下的旨意,如今又有誥命在身,又不用伺候公爹婆母,原本已經夠讓人羨慕了,若是你對我還特別好,這天底下的好事豈不是都讓我一個人佔全了?你顧大丞相的魅力這麼大,我豈不是要被天底下的女孩羨慕死。再說了,往日在松林你不是說陛下是為了制衡你的勢力,才讓你娶我,你對我這麼好,陛下的算盤落空指不定就有了別的打算,那到時候又該如何?”
顧靖蕭從善如流道:“按陛下的手臂,大概是到時候再娶一位大娘子罷。”
婉書不輕不重地錘了下顧靖蕭的手臂,認真道:“跟你說認真的呢!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關起門來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可以,但是出去了還是要為大局考慮,免得被有心人抓住小辮子,這是一則。二來,若是你太寵我,回頭又有宋姨母這般的人來求我幫忙,什麼升官考績外放舉薦,那我是幫還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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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家人能拉一把人則拉一把人,可若是又多幾個像宋姨母這般不要臉皮的人耍上無賴,那豈不是束手無策了?
所謂韜光養晦,為人低調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顧靖蕭愣了半晌,才笑著遲疑道:“按照書書的意思……我應該對你冷漠一點?”
“是的沒有錯。”婉書見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意思,喜上眉梢,眉飛色舞道:“最好再顯得兇巴巴一點,嚴厲一點,不要時時刻刻都笑著。”簡直和冷麵丞相的描述一點都不符合。
顧靖蕭睨著婉書,匪夷所思道:“那你的面子呢?你就不怕外人笑話你?”
“那你會剝削我管理丞相府後院的權利嗎?會因為別人的話而訓斥我嗎?”婉書歪著頭問道。
“自然不會。”顧靖蕭語氣堅決。
“那你會流連秦樓楚館,而終於不回相府嗎?”
“怎會?”顧靖蕭正兒八經地直視著婉書,以表自己的‘冰清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