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書一語不發地跟在顧靖蕭的身後走著,憑著她不錯的記憶力,婉書知道這並非是回昨日所住的院子的路,難道顧靖蕭此時此刻就要離開顧府?顯然,婉書的猜測是正確的,兩人此時正站在顧府的角門處,等待顧靖蕭的隨從遷來馬車。兩人正站著相對無言的時候,顧靖蕭轉身看向婉書,目光中頗有幾分歉意:“對不住,讓你第一日就見到這樣的場面。”
再初步瞭解顧府的形式之時婉書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只是他沒有想到顧府的矛盾這樣深,以至於新婚第一天就鬧成這般樣子,她輕輕搖了搖頭,抬頭問顧靖蕭:“咱們就這樣走了沒事嗎?我瞧你那些叔叔嬸嬸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
顧靖蕭心裡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叔叔嬸嬸不是好相與的人,但是他對那幾人卻很瞭解,往往只在嘴上逞英雄,伸手撫了撫婉書的肩膀,寬慰道:“你放心,他們歷來嘴巴厲害,實際上惹不出什麼大亂子,只是我那位嫡母你要小心提防著。”
婉書點了點頭,這些話顧靖蕭已經說了不止一遍,她早已記在心中。
不一會兒,顧靖蕭的隨從就牽了馬車過來停在顧靖蕭和婉書的面前,隨從一身玄色的衣裳,身形高大,面目還算清秀,一雙眼睛裡似有金石之光,很是凌厲,恭敬地迎送顧靖蕭和婉書上馬車。婉書也曾與他見過幾面,但是至今仍然不知道姓名,目光不由地看向顧靖蕭,顧靖蕭瞬間會了意,介紹道:“他叫恆朔。”
“多謝。”婉書禮貌地點點頭,踩著車登坐進馬車裡。
顧靖蕭並未立時上車,而是留下對恆朔道:“府裡剩下的事務你去打點,大娘子身邊的王媽媽還在顧府,大娘子那些箱籠她知道怎麼辦。”
恆朔點頭恭敬道:“是,丞相,我知道了。”
吩咐完之後顧靖蕭沉著眸想了想今夜的晚膳還沒用,轉身撩袖踩著車登坐進馬車裡,剛坐進馬車裡就對車外的馬伕吩咐道:“別回丞相府了,先去秦樓罷。”
婉書‘啊’了一聲,不免問道:“去秦樓做什麼,咱們不是回丞相嗎?”
“晚膳還沒用,你不用晚膳嗎?”顧靖蕭挑著劍眉反問道。
婉書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經過下午某項極其消耗體力的‘運動’,婉書現在其實還挺餓的,可是用晚膳回丞相府不是一樣能用,為什麼特地還要去秦樓……可是,秦樓啊!如果要問當今的天晉王朝哪裡最能凸顯王朝的省事,並非是雕欄玉砌的皇宮,而是這市井水巷之中的秦樓,那裡繁花似錦,富麗堂皇、紙醉金迷到了極致,婉書早有耳聞心中嚮往至極,可是她從來沒有去過,難道今晚她可以一覽秦樓的風采?
秦樓位於盛京城御街北端,又名青樓,雖有煙花柳巷的意思,但是能夠出入秦樓內外的皆是達官貴族,指不定還有一些皇親國戚,可謂是盛京城裡高官最愛的娛樂場地,據說前朝風流皇帝嵩惠帝與盛京名妓李桃桃經常在此相會,還有詩人才子曾留下‘良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承平多樂事,夜深燈火上秦樓’這樣讚美之詩句。
到了秦樓境內,婉書作為女眷並不好直接下馬車,而是看著顧靖蕭先下去打點。自然,顧靖蕭並非是要帶著婉書去那些青樓楚館,而是在秦樓最享譽口碑的館子偏門處停了下來,以他的身份地位,很輕易地就讓掌櫃給他安排了一件安靜舒適的雅間,一切都處理好之後,顧靖蕭才領著婉書直上秦樓的二層,這個雅間的位置可以俯瞰整條街的燈火通明,婉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浩大的場面,一時看花了眼,興奮地抓著顧靖蕭的廣袖指東指西,開心得如同孩子一般。
原本從顧府出來,顧靖蕭心中仍然心氣不順,此刻瞧見婉書笑靨如花的模樣,他恨不得這一晚上秦樓都是如此燈火通明的模樣,讓婉書可以開心個過癮,他唇邊有了笑容,溫聲道:“能看你這樣笑就好。”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婉書的手,溫聲道:“你要是喜歡,我日日帶你來秦樓。”
屋外絢爛七彩的燈火似乎在一瞬間映在顧靖蕭的眼底,他出色容貌映襯這一時的春花秋月清雋到了極致,這樣的驚豔絕倫,而此時此刻這樣優秀的男子拉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著這天底下最溫柔、最浪漫的情話,這樣的風花雪月是任何一本戲本子都不會有的場景罷。
她的夫君是這個世上最出色的男子。
樓梯處隱約見到有人上來,婉書臉色一紅飛快地從顧靖蕭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是秦樓的店小二來給他們上菜,但是菜也只送到了雅間門口,自有顧靖蕭的人負責送進來。吃食還未靠近,婉書就問道一股食物香氣,仔細一瞧,每一道竟然都是自己喜歡的吃食。
蒸得晶瑩剔透的豆腐皮包包子、香氣四溢的火腿鮮筍湯、甘醇清涼的酒釀清蒸鴨子,一碟醃的胭脂鵝脯,最後居然還有一碟四個奶油松瓢卷蘇,這可是婉書的最愛……她很是奇怪,為何顧靖蕭點的每一道菜都是自己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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