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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夫人正痛哭流涕地坐在陳治的床邊,聽到陳老太爺的話冷冷笑道:“你如今到是同意了這件事,那你當初發現之時為何要動手打治兒,如今治兒昏迷躺在床上醒不來,你後悔了,那你當初別打他呀!”
陳老太爺被說得怒氣四溢,顫抖地伸手指著妻子,恨恨道:“……我打他是因為他做錯了事情,是因為他不顧名聲和清譽私下和女子私相授受,以至於耽誤了春闈這樣的大事,你說說我可是打錯了?你還有臉說我,三丫頭和女婿來拜完年離府之後,是誰跑到我屋子裡來說絕對不讓治兒和那庶女在一起,你如今還敢教育起我來了!”
這些話所說非假,陳老夫人心裡慚愧,被丈夫說得有些丟臉,她摸掉眼淚站起身直直瞪著丈夫,怒道:“我是說了,可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又沒有動手打人,我作為治兒的祖母難道不得為他著想?如今治兒可是被你打成這樣的,你還來說我!”
這話說得真是讓陳老太爺氣不打一處來,正欲開口說話的之時,陳治的母親忽然站起身,尖聲而淒厲地吼出來聲——
“吵夠了沒有?!沒吵夠就出去吵,別吵著治兒歇息!”
房裡的眾人怔怔地看著她,她的眸光也一一望過房間裡的所有人,從丈夫到婆母再到公爹。她意識到剛剛自己對公爹婆母的態度不好,於是便耐著性子拿出做兒媳謙卑和溫馴,低聲道:“適才是我脾氣不好,時日不早了,公爹和婆母不如早點回去歇息,治兒這邊就由我這個母親來照料。”
這不是在詢問,而是逐客令。
陳老夫人表情有些悻悻然,還想著說兩句好話順勢留下照料嫡孫陳治,但是瞧見大兒媳陰沉冰冷的眼神,肚子裡的所有話立馬縮了回去,訕訕地勸慰了大兒媳兩句,便追上丈夫的步伐,和他一道離開了。
公爹婆母離開之後,陳化夫人終於有了功夫讓伺候的丫鬟下去煎藥,剛剛屋子裡吵吵鬧鬧烏煙瘴氣,公爹和婆母吵成一團,她被逼得差點要發瘋,如今終於有了空閒坐在床邊,細細看過兒子陳治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陳化走過來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傷心。
只是陳化夫人心裡怎麼可能不痛,現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她的治兒只不過是因為週歲抓鬮之時抓了一杆毛筆,公爹和婆母便覺得他將來必定有出息,可以廣大陳家的門楣,所以將治兒從自己的身邊搶走由他們撫養,那時陳化夫人每日想的就是如何去見一面自己的親生兒子。
後來治兒年紀大了,自己獨立住著一個院子,陳化夫人才終於感受到母子團聚的喜悅,她看著兒子讀書寫字,看著兒子勤奮好學的模樣,她心裡是真的開心。
可誰知,過了這個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子春闈落榜,又與小姑子家的庶女書信傳情,還被公爹發現,繼而被狠狠揍了一頓,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陳化夫人忍不住輕聲抽泣著:“只要治兒能醒過來……”她轉身撲進丈夫的懷中,嗚咽著聲音,悶悶地開口道:“只要治兒能醒過來,就算那婉晴是個庶女,我也認了。”
陳化閉上眼睛顯然已經無話可說,他心裡清楚婉晴是個庶女自然配不上自家的兒子,可是剛才御醫的話讓陳化心裡原本堅定的想法有了鬆動,若是治兒能醒來,那庶女也並非是不能接受……大不了進門許她一個偏房的身份,她本就是個庶出的,讓她做治兒的偏房已經算是抬舉她了。
陳治昏迷的這三天陳化夫人一直在他的臥房裡照顧著,從兒子渾身滾燙髮冷、夢裡還在夢魘的情況下終於將他照顧得恢復正常體溫,臉色也從原來的蠟黃泛青好轉了許多。
到了第四日,陳治終於從昏迷中悠悠醒了過來,陳化夫人高興得喜極而泣,握著兒子的手痛聲哭了許久。
剛甦醒的陳治只覺得嗓子渴得冒煙,想要喝幾杯水,可是他渾身軟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幾乎沒有,說出來的字都是氣音,全被自己母親的哭聲給蓋住了。
還是一旁的丫鬟機靈,立馬端了一杯不湯不凉的茶水送了過來,伺候陳治喝下,陳治一連喝了四五杯才緩解了嗓子裡的乾涸。
茶水潤著嗓子許久,他才將將能開了口,聲音聽上去很是粗礪乾啞,開口第一句竟然還是在安慰自己的母親:“娘,兒子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這樣滿是孝順的一句話使得陳化夫人哭得更加熾烈。
陳治甦醒的訊息立刻傳到陳老太爺和陳老夫人的耳朵裡,老夫妻倆立馬跑來陳治的書房來看望陳治,陳老夫人直接撲在陳治的床上,將陳治的母親擠到身後,握著陳治的手不肯鬆開,哭得老淚縱橫,極其心痛地開口道:“治兒呀,祖母的心肝肉呀,祖母擔心死你了,你知道嗎……祖母心疼死你了,好治兒呀沒事啊,那能一次就透過春闈的都是鳳毛麟角,咱們今年不中,明年就再考一次,明年你肯定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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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太爺也走了過來,站在陳治的床頭,人生中難得低下頭,沉著聲道:“平日裡,是祖父對你的管教太嚴厲了,你如今大病初癒就好好歇息一番,這次落榜就落榜罷,咱們明年早考也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