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我的女史香蘭給三妹妹示範一下。”洛婉婷說話間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女史香蘭。
香蘭領悟自家姑娘的意思,對著洛婉晴盈盈一拜,細聲道:“香蘭斗膽,還請三姑娘仔細觀摩學習。”話剛說完,便信步走到廳中對著洛婉婷、洛婉書屈膝行禮,低垂著頭顱露出如天鵝般的脖頸,恭敬道:“二姐姐好,三妹妹好。”
香蘭行禮示範完畢退回洛婉婷身邊,宋家娘子猶覺不夠,嘴角含笑催促道:“三姑娘還不快快給二位嫡女行禮?”
此番羞辱已經讓洛婉晴雙頰慘白、唇關緊咬,一副隨時都要暈倒的模樣,宋家娘子後又添的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洛婉晴登時被氣得口鼻歪斜,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那模樣看上去著實好笑。
洛母眼見不能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抬手揮了揮,淡淡地,不容拒絕道:“婉晴,你衣服髒了,先回去換一套,一會兒還要見客。”
有洛母給的臺階下,洛婉晴自然再也不想在這裡受這屋子裡人給她的屈辱,對著堂上在座的人福了福身,便傲然轉身快步離去,她的貼身女史亦向屋裡主子們福身行禮,快步追上自家姑娘的步伐。
剛離開前廳,女史便看見自家姑娘正快步向琴韻軒走去,她連忙追了上去,喚道:
“三姑娘,三姑娘,您等等我。”
洛婉晴此時滿胸滿腹都是怒火無處發怒,看見自己的女史竹風靠近,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女史白皙的臉上,所用力氣之大,打的女史生生後退兩步,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道清晰的五指掌印。洛婉晴毫不憐惜,恨聲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小蹄子!我琴韻軒養著你有什麼用,你主子在廳裡受辱,你一點用都沒有,只會在旁邊看戲!”洛婉晴停了下來,冷笑連連,冰冷仇恨的目光射向正廳的方向,像是在整個正廳籠罩上一層陰沉的薄霧。
竹風無辜被打,而自家姑娘又在氣頭上,她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在一旁無聲地抽泣著。
微弱的哭聲讓洛婉晴聽得心口愈發煩悶難安,陰冷的目光射向竹風。
竹風察覺到洛婉晴射來的眸光,立馬擦掉眼淚,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哭泣,恭順地站在洛婉晴身後,低垂著頭,不讓人看見她臉上的痕跡。
“回去自己想辦法把臉上的掌印消了,聽見沒?”洛婉晴低聲吩咐竹風。
竹風可憐兮兮地應了一聲:“是。”
她可是一貫極其愛惜自己的名聲,如果讓別人知道她會苛責、打罵下人,那她的名聲不就全都毀了?!
對啊,名聲!
如果她將洛婉婷和洛婉書的名聲在盛京弄臭,那她們兩將來沒個好名聲,還嫁給什麼好人家!
別以為她不知道主母為什麼宴請許大娘子。
哼,洛婉婷想結門好親事?
做夢!
“你附耳過來。”洛婉晴吩咐竹風。
竹風立即上前附耳恭聽,卻在洛婉晴說完之後,後怕道:“三、三姑娘,這怕是不太好吧?”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難不成如今你一個女史還敢質疑我?”洛婉晴目露兇光,陰冷的眼神和語氣讓竹風又落出幾滴眼淚,她語氣發狠,開口道:“哭什麼哭!沒用的東西!把眼淚給我縮回去!我吩咐的事你給我好好完成,不然我饒不了你,聽見沒!”
竹風一邊用力點頭,一邊伸手擦掉臉上的眼淚。
瞧著她痴傻怔怔的模樣,洛婉晴低咒一聲,向琴韻軒走去。
女史竹風也踉踉蹌蹌地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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