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有實力的訊息都來源於大哥王仁,還是在那次的電話裡,司機小車的故弄玄虛,讓王仁是深信不疑,這小子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把王信吹成了大款級的人物,左鄰右舍乃至十裡八村的人都有耳聞,可王信對此事還蒙在鼓裡。
因為大哥的孩子要定婚,王信這次回來也是送錢來了,原先答應給大哥六萬,可他的卡裡沒那麼多了,只提出了五萬。
喝酒之前,王信就把大哥叫了出去,把個紙袋子遞給了他,並解釋說這次回來實在是措手不及,少了一萬,大哥說什麼時候還給你,王信說你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還,反正自己也不等著用,大哥樂了,顛兒顛兒地把錢送回了家。
父母站在一旁看著老大、老二、老三和老疙瘩都坐在了一起,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過年時,家人也沒這麼全呀,王信已經有幾個春節沒回來了,他覺得今天真像是過年了。
“爹,媽,您倆坐呀。”王信叫道。
“我們不餓,看著你們在一起吃可真樂啊。”媽媽的話讓王信的心裡是一陣的酸楚,嗨,可憐的老人,她們什麼都不圖,只是盼望兒女能常回家看看呀。
母親又吩咐王義給妹妹打個電話,告訴她說老弟回來了,王信聽說姐姐要回來,幹脆放下了筷子等著姐姐。可電話裡說她明兒個來,因為今兒個太晚了。姐姐的家在鄰村住,離這有十裡路,老大、老二和老三都住在前後院兒。
“來來來,今兒個真高興啊,老弟回來了,咱們哥幾個可得放開了喝,來!”王仁端起了酒碗,叮叮當當地碰了一圈……
王信挨著母親躺在炕上,盡管睏意襲來,可免不了要和媽媽動上一番口舌,媽媽有一肚子的心裡話在等著他,有些話在平時還沒法開口。
“小信啊,你跟你媳婦還中啊?嗨,別叫那個真兒了,對付過吧,孩子都那麼大了。”母親的話讓他無法回答,為了不讓老人擔心,他也只能說挺好的,別總惦記。傅小麗來過兩次,媽媽看不慣她那花裡胡哨的樣子,有時還跟老人頂嘴,王信更是氣在心裡,為了不讓老人看出他們的裂痕,他和妻子在家呆上一兩天便立馬走人了,到後來就幹脆不帶妻子回來了。
以前,還是女兒小月告訴過奶奶,說爸爸和媽媽總吵嘴,有時幾天都不說話,動不動就搞冷戰,連飯都吃不上,害得她經常住在學校裡,星期天都不想回來。
“媽呀,你們倆都這把年紀了,什麼事都得想開些,別人願意說啥就讓她說吧,你別吱聲就得了。”王信之所以和母親說這些,是因為那個平時喜歡拔尖兒的三嫂,此人願意挑理見怪的,什麼事都得以她為軸,一不順心就摔這摔那的,兩個老人都得看她的臉色,說話得小心,否則,必招來一頓指責。
可王信的心裡也明白,老人在人家的屋簷下,天天侍候著也不容易,時間長了誰都有夠的時候,那幾股子都分家另過躲著清閑,你沒侍候老人你就別在人家面前指手劃腳的,這也難怪人家的脾氣酸,婆媳之間的關系難處啊。
“嗨,我不叫那個真兒,我和你爹早就什麼都不管了,啥事兒都由著她們,你三嫂願意耍點小性子,我們連聲都不吱,”母親翻了下身子,“你三哥那可是有名的悶葫蘆,在你三嫂跟前連個屁都不敢放,錢也都把在人家手裡,他就知道幹活,那腦袋跟你爹似的,裡頭像個氣球,啥也沒有,別人戳個指頭都能癟,嗨!”
母親又湊過來小聲說,“你爹這回看病,她一個子兒都不往出舍,死摳死摳的,這不都是你拿的嗎。”
這時,王信突然感覺好鬧心,這是怎麼啦?他坐起來又躺下,母親問他怎麼了,他謊稱是炕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