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搶先說話,指手劃腳,嗚裡哇啦,說女生不遵守交通法規,拉著箱子“之”字形行走,侵佔了車輛道路,導致行李箱擦掛跑車,跑車前保險槓受損嚴重,這車的保險槓在鳳山市沒貨,必須從香港或海南才能發來,更換起碼要好幾萬云云。說了一大堆指責女生、必須向女生索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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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聽好幾萬,頓時呆住了,眼淚汪汪地望著保安,意思請他們主持公道,稟公而斷。
保安們知道車輛的價值,更清楚能夠開著這輛車來上學的人,其背後的力量,一時沉吟難覺,不敢輕易下結論。有一個保安,可能是這個巡邏組的組長,拿出手機向上報告。
圍觀者也有說公道話的,有家長證實說跑車也在蛇行,並未規規矩矩行駛在車道內,雙方都有責任云云。還沒說完,旁邊的跑車突然大轟油門,引擎狂嘶,似乎盛怒不已,車頭也蠢蠢欲動,大有躍衝而起,輾壓人群之勢。
仗義直言者默默閉了嘴,畢竟此事與自己無關。因為誰都知道,豪車背後的人都絕不簡單,也能感覺得出,開這豪車的主兒不是個省油的燈,弄不好是個衙內或是闊少,一般人惹不起。
跑車司機一直沒下車,透過車窗可以看見,是一個身形秀氣的男生,但戴著墨鏡,看不見他的眼神。他坐在車裡,手握方向盤,安之若素。他的樣子表明,這等小事無需他親自出面,小跟班兒便能很快解決,可小跟班下車這麼久,不僅沒能解決,反而圍觀者越來越多,還有人開始指責起他來。他很不滿、很生氣,所以大轟了幾腳油門。也不知是針對人群還是小跟班兒,也許二者皆有吧。呵呵。
保安組長打完電話,走過來問女生有沒有受傷,女生搖搖頭,組長便過去敲了敲司機的車窗,司機放下一半車窗,組長說學校保衛處指示,如果人沒事,就分頭先去各自學院報到,受損東西及車輛先用手機照個相,留下電話號碼,等新生報到結束之後,雙方再到學校保衛處接受處理。
司機只說了兩個字:“算了。”叫小跟班兒上車,車頭往外拐,就要駛離現場。
保安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攔住他。看那司機的架勢,是擺出高恣態,不要這個穿著寒酸、一看就知道家庭困窘的女學生賠車輛損失,大度的放過她。雖然這個戴著墨鏡、開著保時捷的新生一副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令保安有些生氣和下不來臺,很有想要教訓一下他的衝動,他們覺得自己也有這樣的責任,但這男生的豪車和氣勢震住了他們,保安不敢擅動。
人群也不敢圍困,見豪車要離開,雖不太情願,也不得不撕開一個口子,讓車輛出去。那小跟班搖下車窗,嘴裡直嚷著“讓一讓!讓一讓!”臉上的神情大致是“有他媽什麼好看,一群窮鬼鄉巴佬!”
太他媽囂張!有幾個學生看不下去,欲上前攔車理論,都被他們的父母攔住。青年人行事不顧後果,父母們卻深知厲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直接當縮頭烏龜穩妥。呵呵。
那無助的女生可憐巴巴地站著,眼看著囂張跋扈的公子哥駕車離去。她可能沒想到,桑青大學,據說在一九零幾年就建校,有著上百年建校史、曾經出過很多大師和巨匠的了不起的“雙一流”高校,在開學第一天就給她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不平等之課!這樣的課,從她窘迫的家庭狀況來講,以前應是經常上,但恐怕都比不上這一次這麼深刻和難忘,因為也許在她的心中,對桑青大學懷著無比的神聖的崇敬和期望。
其實,保安和人群的直覺都是萬分準確的,開著保時捷高調而邪惡進入校園的主兒,名叫石佩蠻,是桑青大學法學院新生。石佩蠻的父親名叫石冒遜,乃是鳳山市首富。之所以說是鳳山市首富,乃是石冒遜矯情虛飾的謙稱,鳳山市是烏環省的省城,全省的精英都集中在此,石冒遜敢稱鳳山市首富,在烏環省又有誰敢說比他還有錢呢?因此,石冒遜實際上是烏環省的首富。
為什麼說石冒遜矯情呢?因為首富跟狀元一樣,都是令人羨慕的美好稱呼,石冒遜並不反感別人稱自己為首富,只是不喜歡別人說他是烏環省首富,總是糾正說自己不算有錢人,全省不敢說,頂多算個鳳山市首富。嘿嘿。如此行事,除開矯情虛飾之外,石冒遜還有更深一層考慮,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他雖有掙下鉅額財富,但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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