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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白損失一頭肥豬,過年肉無著不說,還得承擔村民們背後的議論,老婆子當面的數落,潘國權心中的悲苦委屈可想而知。老婆子因生氣不做晚飯,潘國權也懶得計較,拿出早已備下、該吃刨湯時飲用的老白乾,幹喝了半斤下肚,不一刻頭暈目眩,便倒在床上昏昏而睡。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間,潘國權突然被一巴掌拍醒。雖然酒精還在發揮作用,頭腦有些昏濁,但他切實感受到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一驚醒來,他支起半個身子,透過窗簾縫見天色已微明,老婆子在他腳下睡得正酣,轉頭在屋裡四處尋找,並無第三人,門窗都關得很好,不見異常。
到底是誰拍了他一巴掌呢?潘國權想不清楚,便懶得再想,放下身子繼續睡。
突然,身上的被子不知被誰扯將起來,將他的頭緊緊捂住。潘國權大吃一驚,拚命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他無法呼吸,只覺胸腔裡猶如千百支鋼針在扎,憋悶之極。他以為自己快死了,腦子裡無端出現山谷中那具血肉模糊的死豬,豬撞死的地方正好是李正坤摔死的地方,透著極大的邪性。莫非李正坤真的不是人,昨天他領著縣裡領導在村裡遍訪打聽李正坤的情況,李正坤認為他要壞他的事,此時前來索命!
正在心中懼怕和後悔,耳邊忽響起一個聲音:“從今往後,再莫管李正坤的事,否則……”因極力掙扎,這聲音後半截說的什麼沒有聽清,但潘國權相信,絕不是什麼好話。
好在他終於掙脫出來,倏地起身坐起,大張開嘴拼命呼吸,就象一條被突然甩到岸邊的魚。
“你怎麼啦,做惡夢了?”他老婆子早坐了起來,在朦朧的光線中盯著他。
“有鬼!”潘國權雙眼充滿極大的恐懼,不由得大聲喊道。
“我看你是撞到鬼了喲,大清早的!你各人緊緊拽著被子,蒙在頭上,雙腳亂蹬,不是做惡夢是幹什麼?”
“你聽見有人說話了嗎?”
“有個鬼說話!我被你踢醒,起身就見你在那亂蹬亂踢,喊你又不答應。”
經老婆子這樣一說,潘國權又覺得剛才在耳邊響聲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模糊起來,難不成真是做了惡夢?可那惡狠狠的前半截話卻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把聽到的話講給老婆子聽,老婆子說肯定是他自己用被子壓著胸口,做了惡夢,因為昨晚是她親自關門上鎖、關窗下栓,她被踢醒後,又在屋裡四處看了看,別說人,一個鬼影都沒看見,也沒聽見什麼說話聲。
“糊塗的死老婆子,你懂什麼!”潘國權罵道,“一定是李正坤給我託夢,讓我不要再跟別人透他的底,否則就會象那頭豬一樣,撞死在石頭上。狗日的李正坤,心黑手毒啊,一頭大肥豬,要值一萬多元,就這樣白扔了!”
老婆子反唇相譏:“你才糊塗!全村的人都不管李正坤的閒事,就你多事。這下遭報應了吧,看兒子一家回來過年,你拿啥煮給他們吃!”
“不行就把老子煮了給他們吃!老子是書記,火塘堡村的當家人,村裡的事我不管誰管?都象你這樣覺悟低,村裡還不散了盤!”
兩人吵吵嚷嚷直到天亮,雖說是鬥嘴,但兩人在爭吵中達成一致,從今往後,就是天王老子來問,也絕口不提李正坤的事;起床後,潘國權又到村裡挨戶打招呼,說李正坤畢竟是火塘堡的人,在外面受了欺負,大家無力相幫也就算了,但也不能幫著外人來對付李正坤,再有人來問,不管是什麼來頭,一律推說不知。
過年之後的一天,李正坤回到村裡,專程來到村支書潘國權家,送上一萬元錢,說是給他拜個晚年。潘國權誠惶誠恐接過錢,盯著李正坤不敢說話,怕說錯了,錢也不敢推辭不受,怕他生氣似的。最後,燙手似的拿著錢,憋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在年前就給所有人都打過招呼,誰都不準再提一句你們家過去的事!李正坤什麼話也沒說,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然這是後話。
孫未果回到縣城,當天晚上就來到花花會所,向彭芝平詳細報告火塘堡村之行。他說李正坤摔下山崖,死裡逃生,性情大變,原屬正常現象,醫學上解釋得通,但村民愚昧迷信,卻據此認為李正坤有鬼附身,這種傳聞甚至漫延到縣城,讓人覺得發生在李正坤身上的事很詭異,其實,屬於無稽之談,不值一曬。他讓彭芝平將心放到肚子裡,李正坤就是個普通人,就算身上有些巧合蹊蹺,也沒什麼了不起,因為如今已將李正坤重押在看守所,不管是人是鬼,都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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