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瑛滿臉惶恐和茫然地站在人群裡,範應龍眼中的疑問很明顯,懷疑是她將他這丟人的隱私告訴了李正坤。範應龍自應了李正坤武約之後,心中氣惱一時無法發洩,難免將氣撒在葛翠瑛身上,比以往更狠地睡她,卻在一天夜裡被一隻莫名其妙的水桶澆了個透心涼,自此之後,便不能再舉。
三個月來,給他求醫問藥,葛翠瑛也沒少操心,她怎會將此絕密這事告訴他的對手李正坤呢!她見男友懷疑自己,打算辯解,可這種隱密之事又怎好當眾言說,正著急,卻見李正坤說道:“範應龍,你不用看她,就是翠瑛告訴我的。老子說過,讓你不要再睡她,你他媽不信,偏要睡,結果怎樣,陽萎了,哈哈哈,真他媽活該!”
“你——胡說八道!”葛翠瑛急得滿臉通紅。
“李正坤,老子殺了你!”範應龍臉色已經泛青,雙目殺氣重重,身子劇烈顫抖,似乎有翻湧的岩漿在體內衝撞,即將噴薄而出,爆發出遮天蔽日、摧毀一切的火山噴射。
“縮頭烏龜,來吧!”李正坤見他情緒也完全失控,估計雙眼都被氣得發矇,在即將接戰之時,還刺激了他一句。
範應龍撲上來,象一座山一樣壓向李正坤,李正坤不敢大意,急往外跳出半步,想避開對手這不顧一切的撲擊,可範應龍哪裡讓他得逞,身形移動比他更快,或者是早已預料到他有這一讓,也或者這一撲原本就是誘敵之計,總之李正坤的退路被結結實實堵住,逃無所逃。
李正坤大吃一驚,看來對手的功夫的確不俗,超出原先預想,既逃不開,索性往地上一倒,翻滾了開去。
圍觀者爆發出一陣叫好聲,也不知是對李正坤成功躲開襲擊喊好,還是為範應龍猛虎般威猛一擊助威。圍觀者已對整件事的是非曲直喪失了判斷,因為反轉不停發生,遂也懶得再去追究,便只關心李正坤和範應龍的爭鬥,勝利者將贏得葛翠瑛。其實,戰鬥前的叫板和講理,在戰鬥到來後都變得無足輕重,只要戰鬥取勝,道理便自然站到勝利者一邊。
李正坤跟範應龍惡鬥了半個多小時,數十個回合,李正坤漸漸處於下風。他雖是功夫高手,但無奈還陽的這具軀體實在先天不足,苦練三個月,肌肉倒是生長了一些,卻也遠未達到能跟從小練武的範應龍相抗衡的地步。如果是在陰間,範應龍倒不值李正坤三拳兩腳。李正坤身形步伐雖然遲緩,拳腳力道也很弱,但精於武功的他,眼光卻老練獨到,知道再這樣打下去,終究會被範應龍打倒在地。如此便丟人丟大了。
一念閃過,李正坤尋個空隙跳出戰圈,氣吁吁叫道:“暫停暫停,我還有話說。”
連外行都看出他這是體力不支、功夫不逮,紛紛起鬨譏笑,有人乾脆喊出:磕頭認輸吧,免得受傷。
範應龍已進入化境,如果說戰鬥之初他還氣恨難平,被情緒控制了大腦和判斷,可隨著戰鬥的深入,功夫施展逐漸凝聚起他的心神和專注,功夫之外的事已難以擾動於他。李正坤雖年紀不大,身體也很是瘦弱,原以為三拳兩腳便可打倒他,結束戰鬥,讓這個鄉下愣種跪在地上求饒,可沒想到這愣小子功夫真正不賴,招式雖然古怪緩慢,力道也差,但卻精妙難言,見所未見。
範應龍心中駭然,幸好武約是三個月,要是約的半年,李正坤再練上兩個月,那怕再練一個月,估計自己早被他打倒在地,抱拳認輸了。如果是兩人私下切磋,或者就算是當眾較量,只要不是賭葛翠瑛,範應龍也輸得起,練功夫的人就服強手,沒什麼丟人的。可要賭自己的女朋友,這可絕不能輸,要不然有何面目活於人世!
範應龍看出李正坤力量已快耗盡,正是乘勝追擊,大獲全勝的最佳時機,哪裡會讓他得以喘息,再多費手腳,因此,對他的喊話充耳未聞,旋風般追撲過去,開展凌厲攻擊。
跟著範應龍一道來、一直站在葛翠瑛身邊默默觀戰的年青人,卻幾個箭步衝上去,隔開範應龍和李正坤,對範應龍道:“師兄,他既有話說,你就歇一歇,喝口水,看他說些什麼再打也不遲,要不然還說你欺負鄉下人。”
範應龍有些氣惱,卻又不便明說,眾目睽睽之中,只得跟著年青人回到葛翠瑛這邊。葛翠瑛遞給他毛巾和純淨水,範應龍無好氣地接過去,用毛巾擦汗,擰開瓶蓋喝了半瓶水。
將毛巾和瓶子扔給葛翠瑛,範應龍道:“李正坤,你有什麼話要說,求饒嗎?如果是求饒,光說可不行,跪下磕頭叫三聲爺爺,興許我可以考慮。”
“其實沒什麼話說,就是想歇一歇。範應龍,就是擂臺戰,也是打一個回合就休息兩分鐘,你怎麼只管一味纏鬥,不讓人休息呢?”
“沒那功夫。再說我們也不是擂臺戰,而是實戰,不存在休息,除非一方將另一方徹底打敗。”範應龍明白李正坤的心思,想拖延時間,等待自己出現失誤,豈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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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也明白範應龍的如意算盤,不給自己緩解體力的機會,正尋思著如何再編造一個藉口,一會兒打起來後再跳出圈外扯閒篇兒,範應龍已大吼一聲,迅風一般又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