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卻下此狠手,你這回可破了戒。”李正坤嚷道。
“我不會冤枉你,自會讓你死個明白。滕明是我徒弟,老夫此為,乃為徒弟討個公道耳。”
“原來是個糊塗師父。”李正坤嗤道,“你徒弟仗著財大勢雄,糾集一幫爛鬼惡魂,在外面欺男霸女,壓迫良shan,如此惡鬼,難道不該收服?聽你剛才說得大義凜然,我還以為你是個大英雄,原來有其徒必有其師,你不過也是個縱徒行兇的老惡鬼而已。呵呵呵。”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雷誅厲豈能ren受如此辱罵和嘲笑,舉劍對準李正坤腦袋就要往下劈:“毛嫩小鬼兒,巧舌如簧,妄圖三言兩語就從老夫劍下逃得性命,傳出去豈不讓鎮上之鬼認為老夫糊塗好欺?”劍光一閃,利刃劈下。
李正坤一隻手還捏著一把黑粉,本可最後一搏,但因上身齊乳截斷,心臟隨同被削成兩半,此時血快流盡,手臂乏力,連舉起尚且不可,遑論揚粉,只得放棄拼搏之念,眼睜睜等死;又想起怨鬼朱高華師傅曾言,他的心臟雖能激發他的潛能,但也是他的致命弱點,今天看來,這話一點不假。李正坤縱有不甘,亦是走投無路,只能等死,大睜的雙眼不禁滾下兩行淚來。
雷誅厲的劍突然停在半空,倒不是他看見李正坤流淚,動了惻隱之心,而是眼光被一個燭光下閃亮的物件所吸引,遂收劍上去拾起,原來是一個虎頭銅牌,上面鐫刻著“無常殿差”四字。
雷誅厲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猶疑地問道:“你是無常殿鬼差?”
李正坤怒道:“沒錯,老子是無常殿的便衣,你若殺了老子,此事便罷,如若不然,別說你徒弟,老子連著你一起拿往無常殿。”
雷誅厲臉色徒然變得慘白,拿著腰牌的手也微微顫抖:“殺了鬼差,豈不是謀反!老夫做了六十餘年人,六百多年鬼,從來對朝廷忠心耿耿,豈能斬殺官差?難道真是徒兒滕明在外為非作歹,被官府盯上了?”
“你這個老糊塗總算清醒過來,我盯滕明時間不短了,一直等機會拿他。老將軍一定是被他平日裡虛情假意所迷惑,不瞭解他做的惡事,如果此時迷途知返,助我回身,我便只拿滕明去無常殿,與老將軍無關。”俗話說情急生智,在危急情況下總能超級爆發,李正坤抓住雷誅厲猶豫遲疑之機,編了這一大篇瞎話,連哄帶拍糊弄他。
雷誅厲果然難辨真假,不得不相信李正坤的話,還劍入鞘,拱手行禮:“對不住兄弟,不知你是無常殿差役,阻你辦案,告罪告罪。只是老夫並無手段助你回身,如之奈何?”
“你把我身體拼在一起,然後出去等著就行了。”
雷誅厲將李正坤三截斷身搬在一起,拼湊成個大字,帶著半信半疑的神色開門走了出去。李正坤將手伸進褲兜,掏出回身白粉,撒在斷口處,傾刻間身體復原,從地上站起來。劈開的心臟也已恢復,但失去的血卻不能短時生回,因此臉色又灰又白,全身乏力,走不上兩步就氣喘神疲,渾身虛汗直冒。
他勉力強撐,來到院子裡,雷誅厲見了,驚得無以復加,能夠如此神速地回身如初,若無非常法術,也有靈丹妙藥,可見確非尋常鬼魂,因此對他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李正坤裝逼到底,將銅牌舉至雷誅厲眼前:“在下無常殿黑頭鬼隊長手下差役,化名李正坤,真名不便相告,喬裝住在本鎮,有大案要辦。老將軍既已知我身份,尚請保密,否則大家不便。”
雷誅厲見他的手抑制不住顫抖,額上冷汗泉湧,推測他到底受傷過重,身體虛弱,一時難以徹底康復,心生愧意:“老夫老眼昏花,受徒弟矇蔽,傷了貴差,實在惶恐。請給老夫一個贖罪機會,揹你回去,待貴差身體痊癒之後,老夫再擺灑一席,慎重向貴差賠罪!”
李正坤心慌氣短,全身如泥,估計靠自己也走不回去,與其倒臥街頭,丟人現眼,不如借坡下驢,答應他的請求,先離開這兇險之地,療好傷再做理論不遲,便應允點頭。
雷誅厲道聲得罪,上前蹲身,請李正坤撲到他背上,揹著他出了院門,往殷春素家走來。
雷誅厲平素深居簡出,鎮上居民連他面都很少見,遑論見他豬八戒背媳婦兒似的揹著個男鬼招搖過市,立即驚動全鎮之鬼,男女老少,站列兩廂,指點談笑,觀者如堵。李正坤感覺就象被tuoguang衣服,由雷誅厲扛著在大街上示眾,任由眾鬼獵奇而輕慢的目光,肆意研磨他的尊嚴與隱私,他雖已無多少血,卻仍感到臉上火燒火燎,憤怒而難堪。
他在心底發誓:老王八蛋,等老子傷好,先蝕了你的腿,再揪下你的頭,當夜壺來踢!
喜歡禍福符請大家收藏:()禍福符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