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她這張臉上還完好的，就只剩下那一雙眼睛和一張嘴了。
不。
連眼睛裡都流出了汙血，那漆黑的眼珠子一點感情都沒有抬起來看了她一眼。
她的嘴唇邊緣也都是裂開的傷痕。
看起來無比可怕！
怎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這又是在昭示著什麼？
姜離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皺起眉頭盯著她的臉。
她還記得柳絮今日穿著嫁衣時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模樣。
她竟怎麼都無法這兩張臉聯絡在一起。
“你看到我這張臉，不覺得害怕嗎？”
柳絮的嗓音比起上一回，又要啞上許多。
彷彿是聲帶都受損了一般，也很是難聽。
姜離反問：“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這張臉毀了。”
姜離微微抿了抿唇，然後淡然地說：“毀了就毀了，我又不是為了看你臉的。”
“哦。”柳絮淡淡回答，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有的人就只會看臉。”
姜離聞言，眸光一動，立刻問道：“有的是是指誰？”
柳絮動了動唇，最後沒發出聲音來。
姜離便立刻換了種方法：“那我來猜，你點頭或者搖頭？”
柳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可還是點了下頭。
姜離笑了一下，沉聲問：“是不是那一國之君？”
柳絮聽到這話，原本規規矩矩交疊在大腿上的雙手驀然緊握成拳，而臉上猙獰的傷口彷彿裂得越來越開，那幾近糜爛的肉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看到這個樣子，姜離心想，已經用不著她點頭了，她已經確定了。
果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