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玄黑色的錦衣官差如漆黑的海浪,被趙都安劈開,卻也將他送上風口浪尖。
庭院中武夫氣機震盪,綿密交織如蛛網,實打實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趙緝司!”
張晗那張面癱臉上,罕見地浮現疑惑:
“你這是何意?”
趙都安笑眯眯道:
“張大人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按說,你乃是我的前輩,該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張晗沉默了下。
視線逐一掃過諸人身上防具武器,破甲勁弩,忽覺風也冷冽起來:
“我聽聞,梨花堂今日似有任務,外出緝捕逆黨,但不知真假。如今看諸位模樣,卻莫非懷疑,逆黨藏匿於本官家中麼?”
趙都安笑呵呵道:
“不敢。我只是懷疑,逆黨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晗愣了下:
“你懷疑本官是逆黨?”
趙都安悵然道:
“我起初也不敢相信,張兄竟便是藏匿於衙門中的內鬼,呵,事實上我也是今早才確定,否則張兄昨日便已被督公親手擒下,倒也不至於苟活到今天。”
他身高與對方相仿,但此刻卻居高臨下,幽幽嘆道:
“張兄,好歹同僚一場,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主動投降,隨我回去見督公,乃至聖上,或念及你這些年功勞,從輕發落,但你若執迷不悟,負隅頑抗,呵……”
輕笑一聲,周圍弓弩齊齊發出弓弦繃緊聲。
侯人猛等人,手中刀也悉數灌注氣機。
殺氣沸騰。
神章境雖強,但猛虎亦架不住群狼。
梨花堂官差們全副武裝,防具武器加持,再輔以配合,的確有與神章境掰手腕的能力。
見狀,張家僕從們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從後宅奔出的家眷也被官差持刀逼退。
張晗獨自一人,手持七尺劍,宛若站在漆黑海浪前的一塊礁石。
他沉聲道:“趙緝司,各種或有誤會,張某絕不會……”
趙都安厲喝:“那就放下武器!”
張晗愣住。
趙都安臉上笑容悉數斂沒,只剩陰沉暴戾,衣袖鼓盪,絲絲霸道氣機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