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袁立講述,她定不會相信,只會以為是小說家杜撰。
但偏生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真實發生在眼皮子底下,引燃聲勢浩大黨爭的那條導火索,竟是趙都安。
如何能不令她驚愕?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上次與莫愁的對話,她曾打趣般,以玩笑的姿態,說若趙都安來做,會如何。
不想一語成箴。
之前小打小鬧的小人物,一不留神,竟搞出了大事件。
所以,裴楷之吐血暈厥也有了解釋——落敗之際,見到親手送自己入局的仇敵,且還是個往日瞧不上的耀武揚威,如何不怒?
“他現下在何處?”徐貞觀忽然問,已然明悟,趙都安今日入宮,定是袁立手筆。
說起來,饒是此刻,女帝仍對於趙都安竟真能與袁立攪在一起,而不可思議。
分明是迥異的兩種人。
“他就在外頭等候,陛下要接見他?”袁立問。
徐貞觀頷首,眉毛揚起,恢復聖人姿態:
“宣。”
她要親自,審一審這屢次給她驚喜的小禁軍。
……
……
就在女帝接見趙都安的同時。
伴隨百官散朝,關於這起曠日持久的黨爭的最終結果,也於整個京城傳開。
裴楷之倒了!
秋後問斬,御筆親題,“李黨”痛失一根砥柱,雖未傷根,但已動骨。
而另一件,發生在午門外的“趣事”,也伴隨悠悠眾口,傳播開來。
“裴楷之被趙都安擋路,氣吐血了?”
“趙都安疑似用內功傷及前刑部侍郎,令其當場重傷?是否為聖人授意?”
“我曾聽說,呂梁前妻,裴老狗的四女兒與趙都安關係不簡單,裴老狗之所以遭到前女婿反水,乃因呂、裴、趙三人的複雜情感所致!”
“對,我也聽聞,呂梁之所以彈劾趙賊,乃因聖人橫刀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