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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真是玲瓏心思。妾身可是眼饞這戲幾日了，若不是託大小姐的福。妾身怕是還要等上好幾日呢！”三姨娘一身杏色煙羅裙，眼含笑意地朝著赫連雲笙說道。這戲在楚京的火爆程度她是知道的，可她只是一介姨娘，哪能有如此大的面子占上座。她可比不上錢雪兒那個賤人，拿著府中的中饋與各家夫人曲意逢迎！
“三姨娘這話可就見外了。幾日前若不是三姨娘幫忙，恐怕錢家老爺的屍首還未找到呢。爹爹也說了，家和萬事興，本小姐不過請姨娘看場戲而已，權當是答謝了。”赫連雲笙淡淡地看著臺上的雲蕭，慢慢勾起唇角。
一旁剛被提為平妻的柳煙雲暗中與赫連雲笙交換了個眼神，沒好氣道：“這二姨娘也不知幹什麼去了。大小姐好不容易舍下的面子請咱們看戲，她此時卻見不到人，莫不是真當她是相府的夫人了麼？”
“是雲笙來的晚了。剛剛班主還說二姨娘一個時辰前還坐在這看了一場呢。二孃莫要誤會了二姨娘才是。”
“不對呀，以她的性子，看完戲早該回家去了，可咱們出府的時候可沒見著她呀。”
三姨娘略有所思地順著赫連雲笙的話茬就往下講，一步兩步就掉進了赫連雲笙與柳煙雲的坑裡。
“不若，本小姐喚個小廝來問問。”赫連雲笙面上淺笑，瞧見小豆子在不遠處低眉站著，便吩咐紅豆將他喚到跟前來。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喚小豆子，是公子身邊的小童。”這一聲公子約莫叫的就是雲蕭。
“哦？小豆子，你可曾見過一名身穿絳紫羅裙的婦人？”
“這位小姐說的就是相府的二姨娘吧？小的一刻鐘前還看見她被一中年男人攙著往後院的廂房走去，那樣子似乎很是親密。可那男人看著卻不像是丞相大人，興許......興許是小的眼花了。”小豆子說著，身體竟有些顫抖，似是害怕的緊。
“混賬！你是怎麼認識那女人就是我相府的二姨娘的？”
“小的初來乍到，對京中的人物眼熟甚少，不錯。不過府上的二姨娘倒是經常來如意戲班聽戲，而且就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這一來二去的，小的自然認得。”
小豆子的話剛說完，一旁看戲的柳煙雲與三姨娘齊齊地往小豆子看去。
赫連雲笙自是知道她們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由分說地就徉怒道，連音調都比平常高上幾倍，彷彿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你這小廝可不要滿口胡謅！我相府二姨娘平日裡可是舉止有度的大家夫人，怎麼可能會與不明男子在此廝混！”
這話一出口，滿堂看客皆向她們這邊看來，連臺上唱得正歡的戲子都停了下來。
三姨娘疑惑地看著赫連雲笙，心中複雜的很。
這大小姐當真是容不得別人辱沒相府半分，還是另有所圖？不過，就算她如今變了個人，也不至於有這般深沉的心思，將她們幾個都算計進去了吧？若是這樣，那她可真要慶幸沒有與這大小姐正面交鋒了。
然，事實就是如此。
“大小姐說的是！二姨娘平日裡嚴謹治家，更是堅守自身。本夫人絕對不信她是這等私德敗壞之人，會在這個當口與人私通！”二夫人柳煙雲見赫連雲笙徉怒之餘還不忘朝她暗暗一笑，心中瞭然。當即拍桌而起，指著小豆子怒道。
兩人這一番話下來，明是為錢氏鳴不平，卻是將錢氏推到了風口浪尖。有好事之人早已棄戲，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起真假來。
小豆子此時已跪在三人面前，瑟瑟發抖，卻不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