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打板子很是看人。如果伺候的是愛打人的主子,下人沒少捱打。他們就學精明瞭,不管是誰捱打,都盡量往輕了打。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不捱打,手下留一分情,以後落到自己身上,也祈求對方下手輕一點。
張媽手上被陳香咬一口,又差點在李軒面前受責罰。她心裡的氣還沒消。何況這死丫頭膽子不小,在李府也活不長久。
“往死裡打!”張媽對手拿竹棍的僕人道,聲音裡透著咬牙切齒。
平時若是二十板下去,休息兩天就能繼續當差。
陳香的這二十板子,已經打出血,暈過去後僕人潑一盆冷水接著打。
渾身濕透帶著血的陳香被抬回去,雲兒嚇白臉,“你這是犯了什麼事?”
陳香虛弱的趴在床上,沒有說話,只一個勁的流淚,肩膀抖動。
不管雲兒怎麼問,她就是不肯說出。雲兒見她可憐的模樣,一時心軟拿出自己的傷藥給陳香用。
“你忍著點,這藥有點烈。但只要擦了這個,保證你很快就能好。”雲兒道:“讓你小心辦差,你倒不以為然。以為這裡還是你家裡似的隨著自己的性子。上頭主子們一個不高興了,打殺下人那是常有的事,你從此可長點心。”
褪下陳香的衣裙,屁股上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雲兒存著利用陳香的心思,此時也不免心生同情。
她輕輕給陳香傷藥,道:“這是打了多少板子?下手這麼重。”
藥剛沾上,灼燒的疼痛傳來,陳香再也無法咬牙忍痛,一陣陣哀嚎。
餘桐聽柳兒說陳香被罰了,打得挺嚴重。
她見過李軒經常罰下人,打十板子家常便飯。不過據說這十板子是有放水的,過一兩天就一點事沒有。
“她犯了什麼?”餘桐小聲問。
柳兒有些幸災樂禍,“沒有打聽出來,只聽說是張媽看著人打。二十板子,一點沒有輕打。”
能對這院子裡的下人責罰,除了李軒,連大管事張媽都不能下令打人,必須彙報李軒才能執行。
餘桐:“你告訴下頭的小丫頭,最近把皮收緊了,小心別犯在三爺跟前。”
柳兒:“是,我這就去只會她們。”
等柳兒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餘桐想了想還是把一小瓶外傷藥膏讓柳兒拿過去給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