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軒哥哥,我能洗,這幾天都是我洗的。”
少年堅持讓她一邊待著,餘桐也就樂得有人幫忙,幸好內衣之類的她已經洗了。
希望那個文文弱弱的爹不要出事,家裡的頂樑柱沒了,她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唯一的親戚大伯母家最有可能會做的是喂娘一碗毒藥。
兩個月不到,沒有原主記憶的餘桐,雖說對雙親的感情不見得就上升到同生共死的地步,確也真心當疼惜自己的爹孃是親人。
爹孃為她能多吃兩口省下的口糧,為她不被大伯母責打和勒令下地幹活,把她圈在懷裡保護...
李軒見餘桐聽話的坐在一邊發呆,不像往日圍著他開心的笑,心裡憤怒而苦澀。
這些愚蠢的粗人,讓老師一家遭受這樣的折辱,連天真活潑的桐兒都一夜間失去了笑容。
他一定要讓那些人自食其果!
“桐兒快過來,有好東西!”
一簇紫色藤花前,李軒一臉‘這裡有個驚喜’對她招手。
“喜歡嗎?我摘下來做個花環給你帶在頭上如何?”
見餘桐露出笑容,他微微一笑,桐兒以前就喜歡摘花帶在頭上手上。
餘桐沒注意李軒在說什麼,她兩眼發亮,以前在現代農村見過這種秋天開的花,花朵根部有甜滋滋的水!
拔下幾朵放嘴唇嘬,好甜,感覺舌頭味蕾回歸,吃兩個月沒菜沒鹽的粗米稀粥,嘴裡都是苦澀味。
扭頭對李軒示意快吃。
兩人把那一片的紫藤花幹掉,餘桐手上還拿了好多串回去給娘。
李軒一手圈著那袋米,一手抱著衣服木棚,餘桐想幫忙他愣是不讓。
“你力氣小,再把衣服打翻在地,不白洗了嗎,又不遠,我走兩步路就到了。”
有李軒帶來的糧米,他沒再堅持趕路回鎮上。
鍋裡滾著翻花的白米粥,餘桐和李軒蹲在燃燒的柴火邊,兩雙手搭在灶口取暖,隱約聽到遠處不知名的動物叫聲,餘桐團著膝蓋,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秋天的夜像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似乎能把一切吞噬。
突然,李軒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引脖看了兩眼山坡下,不等餘桐詢問,迅速把她藏在屋子後方的草堆裡,壓低聲音道:“躲起來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