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感覺到自己心上覆蓋的寒雪漸漸融化,一點一點地暖和了起來,好像連全身刺骨的疼痛都減緩了許久。
不該歡喜的,還是忍不住地揚起唇角,只是那個弧度極淺,不敢讓他看到。
她張口,想要話,喉嚨卻幹澀得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薄司言見狀,轉身去倒了杯水,端著走回來,然後將病床調高些許,讓她半坐起來。
水杯並未遞到她的手裡,而是自己坐到了床邊,然後將水杯喂到了寧夏的嘴邊。
寧夏呆呆地看著他,直至感覺到一抹濕潤沾到了唇邊,她才反射性地張開了口。
一杯水喂完,薄司言道:“還要嗎?”
“不了。”寧夏聲音還是很沙啞,像是含著砂礫在話,“謝謝。”
薄司言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幽幽黑眸定定凝視著她,眸光深沉,裡面好似有著旋渦,讓人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一樣。
寧夏不敢與他對視,垂下了眼簾,然而他的視線太過於灼熱,讓她很是不自在。
夜漸深,病房裡安靜下來,寧夏莫名有些心慌。
人總是這樣矛盾,她期盼見到他在,可當他真的在了,她又不自覺地想要逃避。
寧夏嚥了口口水,斟酌了下話語,遲疑了幾秒,還是啞著聲音開了口,“薄少爺,謝謝你來看我,不過我有點累,想要繼續休息了……。”
隱晦的逐客令。
男人不動,看著她閃爍著的眼神,薄唇輕啟,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你你喜歡我!”
!!
寧夏震驚地瞪大雙眸,像是掩飾著自己的心虛般,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我什麼時候過?”
薄司言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眸底染上一絲淡笑,“你昏睡的時候抓著我的手,向我告白。”
頓了下,他不緊不慢地補了句,“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