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油嗶啵作響。
這一頓飯和上一頓似乎又很不一樣了。
薛渺渺拿著筷子,坐在椅子上,面飄著香味,她捲起一筷子,偏頭,喂進自己的嘴裡。
一晚上的疲勞,煙消雲散了。“謝謝你。”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抬眸的時候,那個人正把做好的荷包蛋裝盤,放在她的面前。
“不要緊。”駱承川也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在她對面坐下來。
他吃了一小口,放下筷子。“薛渺渺。”忽然這麼叫她的名字。
“怎麼了?”她也放下筷子,不解地看著他。
駱承川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沒什麼。”想叫你做事別那麼拼命。
可那才是薛渺渺。
“對了。”不如提她最關心的話題,“許廣平那邊查的怎麼樣了?我看那個楊警官也是個拼命三郎。”
嘴裡含著食物,薛渺渺咕噥了一聲,很快吞下,“說是已經被帶回警局了。”這話像是平地驚雷,倒是讓駱承川一下子醒了過來。
“抓了?這麼快?”
薛渺渺嗯了一聲,抬手指了指自己那燈光滿滿的房間,“所以我才會突然爬起來去看資料。”
她有晚睡的習慣,八百年不見的準點下班讓她時間富裕。於是晚上看了一本鑒證方面的專業書,也將從前做過筆注的地方再溫習了一遍。
楊正天的電話,就是在那個間隙裡打進來的。
此時月光微涼,窗外的早風簌簌地吹,
薛渺渺咬了一下筷子,回憶了一遍電話裡的資訊:“說是聽完我這邊的電話,楊sir留了一部分人在酒莊後就親自去跟許廣平了。跟到大概……”她下意識看了眼客廳掛鐘,繼續:“十二點多鐘。”
“十二點鐘,楊sir看到許廣平深夜去埋什麼東西。抓了人才知道是蘸有血跡的黑色口罩。”
“這麼刻意?”駱承川語氣不由揶揄。
“是啊。”薛渺渺聳肩,“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楊sir審問他的時候,他確實似模似樣的還原了案發當天的事情。據說案發當天他是在a城的,用的就是鋼絲,一擊致命。”
兇器他說的一分不錯,但錯漏卻在於——警方並沒有對外公佈兇器為何。
換句話來說,許廣平也許就是兇手。
這樁案子倒真的是開她薛渺渺的眼界了,奇。
於是表情不由變得玩味,對對面的人說:“從來只有警方循著線索去抓兇手,兇手千方百計用線索牽引警方抓他的新聞,倒真是我二十多年來見的頭一遭。”
“你認為許廣平是為的什麼?”駱承川問。
薛渺渺想了一下,給出兩個字。“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