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自嘲笑笑:“柳下惠一般的陸警官,怎麼不是最好的人。可能別人的十九歲是在大學的象牙塔裡度過的,但楊蔓,我的十九歲卻是一路自己拼殺走來的。你可能無法想象一個小女孩和一群流浪漢搶食的樣子。不巧,那些都是我經歷過的。”
陸霄忘了抽出自己的手,他看著她。
確實很難想象。“但……所以呢?”
“所以我見過所有的窮兇極惡,卻遇見了一個彩虹一樣的你。”
此前的半生都是暴雨,遇見你之後才見彩虹。
“或許你想不到,但事實就是如此,公交上救我的那個你,不巧,是我整十九年來,第一個心無旁騖的大英雄……我記得很深。”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燈光把兩人的剪影打在地上。
她湊過去親他,他抬手——
吻,落在了他粗糲的指尖。
“你還是覺沒睡好。”陸霄扶楊蔓起來。
楊蔓笑:“其實是陸大警官不肯醒。”
“醒不醒都是其次,你我終歸是萍水相逢,露水情緣都沒有,容易散的。”
“可你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
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十九歲的小姑娘。此前的人生經驗告訴他,這一刻若不反對,將來迴天乏術。
楊蔓不給他機會,按住他的手,帶著三分的憤懣,兩分的不甘,堵住了他的唇。
他退。
她用咬的。
最後流眼淚,卻自己率先退開了陸霄,轉身,碰一聲關上了房門。
夜深。
楊蔓開出一條門縫。
那個人還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
她抱著一團被子,越過他的身邊,平著調子提點他,“你手頭這起案子的嫌疑人,一個是瘦高個的儒生,一個是跛腿美豔女人。”
·
他幾乎是立刻反問:“你的訊息到底是哪裡來的?”
楊蔓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此事特殊,假如一個鬧得不好,或許會給告知她這個訊息的信哥引來殺身之禍,所以她不說。
她只定定看著陸霄,咬了一下唇說,“你信我。”
信我,我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