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裡其他的幾個有水的人像是約好了似的,一齊把空空如也的礦泉水瓶倒過來。
小楊與那幾個人擠擠眼睛。
幾個一米八幾的漢子皆偷偷瞟薛渺渺,唇角含笑。
“老大。”有人起鬨道:“壓縮餅幹這種東西,不喝水怎麼能行?不喝水,它不膨脹。你就好比沒吃。”
“而且這世上哪裡有老大餓著肚子,我們幾個飽著肚子的道理。原本我們以為你是要跟薛sir一道喝一瓶,結果你全讓人家女士優先了。如此高風亮節,倒是陷我們於不義。”
這樣一出助攻的戲碼,在薛渺渺和陸霄同頻出現的時候,層出不窮。薛渺渺幾乎對此已經免疫,也懶得去和他們爭辯,說她跟陸霄並不是那種關系。
只不過,這些好事的家夥有一點說得並不錯——壓縮餅幹要是沒有水的話,效果銳減。
於是她從挎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紙巾覆蓋在瓶口上,拇指輕按在上面。
倏然,一個熟悉的手掌握住了瓶身。一拿,她一放。再抬起臉來的時候,陸霄站在陽光底下,汗水淡淡地從他的脖頸間滑過,他倒置著瓶子,一口喝幹了裡面剩餘的水。
“好了。”一道渾厚的短句落下尾音,他把瓶子倒扣過來。
陽光有一些刺眼,卻剛好將漏掉的水滴照得發亮。
他回頭,目光與她筆直撞上。
她飛快地轉移視線,又在他目光逡巡出去時偷偷抬起。
像極了一個小偷。
但她自己卻知道,明明偷了她心的那個人是他。
“這叫間接親吻吧。”她所有的睿智在這一刻這一秒全部被揉碎了,輕抿的唇角上好似寫著四個字——少女懷春。
隨著他的步調走出去的時候,踩下的每一步都覺得有他的溫度。
這裡,
這裡,
還有這裡。
都是他走過的,她再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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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再好好回憶一下,當初呂醫生的名聲是怎麼傳出來的。”到第十家,工作第一的薛渺渺迅速回歸高精尖的水準。她耐心地跟在喂雞的老太太邊上,幫著打點下手,又不忘記詢問資訊。
雞崽子聚攏在穀物邊,黃澄澄一片。三兩只不聽話的,也從鐵門柵欄的縫隙裡顛過來,伸頭啄食。
老太太拍了拍手裡的細網筐子,抖掉餘物。“你剛剛在說什麼啊?”老太太講話聲音好大,回頭看薛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