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在駱承川的面前總表現得那麼不精明。
看吧,看吧,昨天,駱承川才剛剛說她偶有犯蠢。現在可真是一語成讖。
可反過來想想——薛渺渺又突然分外驚疑自己的輾轉反側。
明明他誰都不是,怎麼總讓她荒腔走板。
“我真的。”她低低地嘆口氣:“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在憐憫你。”
薛渺渺知道,憐憫有時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詞彙。
甚至,在有的時候,憐憫二字就像是最嚴苛的楚河漢界。
受傷的人在下游,善良的人在上游。
無論以哪種原由,總歸一個是仰視,一個是俯視。
而他,大概最不待見的就是仰視他人。
駱承川第一次見薛渺渺的耳朵一點一點地由根部變紅,他也是隨性慣了的人,沒有想到隨口的一句,竟然讓她這麼緊張。
搞得他這麼一個身經百戰,甚至從鬼門關裡走出一遭的人都有點正襟危坐了。“薛小姐……”他拖著下巴看著她:“我想你,真的不止是有一點可愛了。”
薛渺渺:“……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駱承川:“我的樣子像是在說假話嗎?”
這樣的駱承川,唇角帶笑,撐著下巴,有著三分的慵懶和七分的俊朗,薛渺渺站在原地,耿直地絞盡腦汁去想如何應答。
他卻又笑了一下。
她這個傻子這才後知後覺:這種給臺階的話,從來都是沒有下一句的。
好在整個吃飯的過程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
一大桌子的菜,兩人都沉默地吃光了。
只是在最後的時候,駱承川抬眸,說:“碗我來洗。”
薛渺渺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起身去洗澡。
就在她開啟自己房門的時候,倏然,一道好聽的聲音從斜對面傳來。
她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