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此時此刻只剩下五個人,除了祝南星本人,其餘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剩下還有一人,輕笑一聲,站起身走了。
因為安靜,所以笑聲格外明顯。
像一道風,輕飄飄地從祝南星耳畔劃過,燒著了她的耳垂。
祁賀走了以後,祝南星才緩緩分開手指,從指縫裡看了又看,確定他不在班裡了才放下手。
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孫楊好奇地盯著她看,“你怎麼了?”
“對啊,見了鬼一樣。”李浩說。
祝南星點頭如搗蒜,臉上的肉都給晃的顫了兩顫,“就是鬼。”
“什麼鬼?”孫楊眯著眼睛問。
祝南星歪著頭想了一下,認認真真吐出三個字:“討債鬼。”
操場,祁賀無聊地坐在看臺階梯上,他長腿微曲,大腿平直,手臂搭在腿上,弓著腰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口袋裡手機“嗡”了一聲,他頓了頓,掏出來,順便帶出了打火機。
“喂。”接通電話的同時,撿起打火機,在手裡把玩。
他手指修長,骨節幹淨,白皙的肌膚與黑色打火機形成鮮明的對比。
“賀哥好啊,給您拜早年嘿!”萬池大喊一聲。
祁賀眉眼泛起一絲冷意,很快又隱了下去,淡淡道:“有事?”
“靠!您這才走一天不到就對兄弟那麼冷淡嘛?你品品合適不合適!”萬池委屈道。
祁賀懶地理他,抬手準備掛了,耳邊忽然傳來另一道聲音。
“誒,高哥,二十九班那祝南星我給你打聽好了,沒談過男朋友,單純的一批。嘖嘖,南方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來。”男生聲音帶著笑,猥瑣至極。
被稱為高哥的男生個子還真不矮,靠在單槓上抽煙,眼睛眯著,一臉蕩笑。
“賀哥!賀哥!”萬池又喊了一聲。
“嗯。”祁賀斂眸,烏黑濃密的眼睫在眼瞼處打下一層陰影。
他敷衍地應了一聲,手指一彈,打火機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說:“池子,你送我的打火機摔了,改天再送一個。”
萬池“嗷”一聲,無比心痛,“老子攢了那麼久零花錢送你生日禮物,你怎麼就不能珍惜點?”
祁賀抬眸對上高哥的眼神,嘴角掀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說,“很珍惜了,死得相當有價值。”
萬池沒聽懂什麼意思,還沒開口問,電話就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