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望也是一怔,問道:“爾等何人?”
少年冷冷道:“你可曾記得當年因撞破你勾結幽冥賊子奸計,而遭你滅口的親生族弟,風若北?”
風若望聽到“風若北”幾個字,又是一怔,而後,問道:“看你年紀,莫非你是我族弟的親子,我的侄兒?”
“哼,原本,我可以尊你一聲叔父,但是,你這種背信棄義,喪盡天良之人根本不配!”少年情緒有些激動。
風若望沉默了,他想,莫非自己真的錯了?
“你當年為何背叛天王宮,背叛族人,勾結異族,做出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少年說至此,眼中泛起紅絲。
“人之初,性本善,緣因貪念在,殺戮便未止!”風若望只道出這幾句話來。
少年狠狠道:“看來你根本並未曾有任何悔恨!只怪母後太過仁慈,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還有何用?”說完,少年分別咬破左右手食、中二指,鮮血頓時冒出,少年雙目緊閉,但見其兩手於胸前來回轉幾個圈,而後交錯停住,分別將左右手兩指點於太陽xue。兩邊太陽xue處不停有一股股鮮血湧入。漸漸的,少年的雙手泛起火熱的紅光,繼而整個臉部、頭部都變得血紅,經絡血管清晰可見,紅得嚇人。頓時紅光侵遍全身,整個人處於一片血紅的熱氣之中,簡直就是一個血人!
兀地,少年睜開眼睛,就連兩隻眼睛也是一片血紅!張將軍被眼前的一幕實實的嚇呆住了,他突然覺得那位曾經和善的少主,此時卻是那麼可怕。被這一幕怔住的還有風若望,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曾今的情景歷歷在前。風若望暗道:嗜血咒!
少年“嗜血咒”施畢,頓感真氣充盈通暢,渾身充滿能量,眼神一轉,憤怒望向風若望。斥道:“納命來!”話畢,雙腳猛一蹬地,兀地躍起數丈,而後,左手握拳於腰際,右臂伸直,右手呈拳,迅速地向風若望俯沖而去。由遠望去,少年如同天際隕落的一個火球,向地面撞去,來勢迅猛。而且火球越變越大,眼看就要沖至風若望頭頂。風若望緩緩地閉上雙眼,難道他今天已經在劫難逃嗎?
突然,少年那雙血紅的眼中,有一個身影不停地閃現,消失。從石碑的丈餘處,迅速閃至石碑頂部,而後,看見一柄猶如月亮一般詭異的兵器直直地向他右拳襲來。此人似乎並無躲避之意,直直地沖向少年。想必此人定是此前偷襲之人,少年並不敢大意,對方既然敢與自己硬碰而無絲毫避讓,定然有十分勝算。想到此,少年猛地幾個轉身,往高空飛回數丈高,定身空中。見逼退少年,那人落回地面站定,只見其額頭卻冒出一串冷汗。再一看,那人三十出頭,一身白色麻布衣服,幹淨利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靈兒的爹爹,剛才救人心切,並未曾想得太多,只顧全力相拼,哪有顧及自身安危。此時想來,卻是一陣寒意,如若真真兩者相拼,鹿死誰手還斷然難說。
這一切來得突然,結束得也突然,張將軍此刻還呆呆的站在原地,仍未從眼前這一幕回過神來。這個人的功夫詭異難以捉摸,少年定身空中,亦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目光一直盯著白衣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白衣人似乎也並沒有近一步的行動。正值僵持之際,風若望將白衣人喚至身旁,埋頭細語一番。
忽地,白衣人一個閃身,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少年暗道:不好!沖張將軍道:“快追!”自己也運氣真氣,使出“飛花訣”欲追擊那白衣人。卻聽得風若望叫道:“宇兒!”少年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聽見風若望喚道:“宇兒!”少年冷冷道:“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出生之時,你已經被囚禁在此。”風若望道:“你的名字是我給你起的,我怎能不知道!”
“告訴我,宇兒,你為何會使“嗜血咒”這種邪門的功夫?誰人傳授與你?”風若望又怎會不知道這一點呢?這“嗜血咒”除了他的同門師弟,當今的天王宮主林嘯天還能有誰。他這樣問只不過希望能為郭昆拖延一些時間,好讓他盡快脫身。
“當然是我的父王!”這個叫宇兒的少年得意的答道。
“父王?你的父王是誰?”風若望問道。
“當然是當年你的好兄弟,識破你詭計,如今的天王宮宮主,我的義父,林嘯天。”少年道。
“冤孽,冤孽……”風若望搖搖頭,喃喃道。
宇兒並不再多言,再度使出“飛花訣”向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