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兒子死得早，孫子就劉勝一個，劉勝什麼鳥樣你還不清楚，他媳婦更是一丘之貉。”
劉成功他嘆口氣，無奈的解釋。
“不要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兩人不在廢話，二話不說，直奔劉勝的家中。
不準確的是劉勝家黃土磚的老房子，現在大多是危房，一個老年痴呆的九十歲老人，在這裡住，有多危險，不用解釋，誰都清楚。
“嘎吱——”
門口的木門腐舊不堪，隨著兩人推門的動作，發出難聞酸牙的聲音。
門內被繩索拴住手的老人，呆呆的坐在地上，轉頭看了過去。
“啊啊，小北，你回來了。”
老房子里長滿了雜草，地上一床看不出顏色的被褥，被隨意的擺放，到處都是發黴的鍋碗瓢盆。
晚裡面最多的就是發黴的饅頭，和一盆看不清顏色的水。
“三爺爺。”
劉北喉嚨好似被石頭塞住，艱難地逼出三個字，然後拋下劉成功，連忙衝上去，幫劉清石解開繩索。
“小北啊，你長大了，三爺爺給你饅頭吃。”
劉清石看見劉北，竟然短暫的清醒過來，一眼認出劉北，無視他解繩索的動作。
遞過一個長滿綠毛的饅頭，和藹的對著劉北笑了來。
解開繩索的劉北，已經淚流滿面，但是依舊強忍住，露出一絲笑容，自然的接過饅頭，一口一口的啃了起來。
“謝謝，三爺爺，這饅頭很好吃。”
“慢一點，小北還是這樣猴急，呵呵呵。”劉清石伸手摸了摸劉北的頭，繼續問道：“小北高中畢業，要不要上大學啊，三爺爺給你存了點錢，你拿去。”
劉清石從破舊的棉襖裡掏出一疊零散的錢，裡面有五塊十塊，更多的是一塊五毛的錢幣，市面上早就不流通了。
錢被他全部塞到劉北手中，這時候，劉北才真正意識到，老年痴呆的含義。
劉北顫抖著手，接過劉清石的錢。
“三爺爺，謝謝你，我會好好讀書的。”
劉成功默默的站在門外，沒有進來打擾兩人。
直到聽見腳步聲，才轉身進去，走到劉北身邊，低頭說道：“劉北，該走了，宴席已經結束。”
劉北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攙扶著劉清石坐到老房子裡唯一的木椅上，慢慢的幫他整理好衣服。
“三爺爺，學校請家長，你能不能幫我走一趟。”
“老師有事找麼，是不是學費不夠？”劉清石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