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何瑤是真忘記還是假忘記,無論是何瑤本人還是她姨娘馮騁都心知肚明。
“那如此可怎麼辦,一月後,老爺可是要一個個問你們成果的。”
這才是馮騁的目的!何瑤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她又恢複了常態,道:“姨娘放心,我自有辦法。”
其實在尋何瑤之前,馮騁已經去過了荊州城的歸雲樓,那兒悽涼的境況令她倒吸了一口氣。
尤以歸雲樓處的掌櫃的便又將何瑤的行徑檢舉了一遍,使得馮騁更加擔心起來。
“瑤兒,並非姨娘不信你,只是你弟弟如今成了這樣子,而我們孤兒寡母的,恐怕以後在何家更難立足了。”
馮騁的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
何瑤眉頭一緊,隨後換了一副笑臉道:“姨娘放心。”
“如今那歸雲樓的招牌都壞了,你讓我如何放心。”這一席話說出口之後,馮騁將頭低了下去,隨即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瑤兒,姨娘知道你遲早是要出閣的,但是如今你弟弟……”
又是一陣嘆息。
“姨娘你放心,明日,不,就是現在,我這就去歸雲樓。”
何瑤這一番話說完之後果然就起身讓人備馬車。
“雖說也不用急於一時,但既然瑤兒有心,我便也跟著去瞧瞧好了。”
於是何瑤母女便到了荊州的歸雲樓。
這招牌即便是她上次來過後,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何瑤皺了皺眉頭,她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馮騁的表情。
果然是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看來在到府上之前,第一站的目的地應該是歸雲樓。何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到底還是需要一點底線的。
“瑤兒你來。”馮騁朝著何瑤招了招手,“這是掌櫃是你的雲叔,他是第一批跟著你爹幹事的夥計。”
何瑤畢恭畢敬地施禮道:“雲叔。”
“一聲雲叔我可不敢當,”雲叔口氣不鹹不淡地說道,“我記得那日小姐還是很威風的。”
這言下之意便是在搪塞何瑤。
“自是跟著爹這麼多年過來的,一聲雲叔也是應該的,只是在公言公,往後荊州歸雲樓是瑤兒掌控,還希望雲叔拿出當年跟著爹幹事的風采來才是。”何瑤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對雲叔禮貌性地笑了笑。
雲叔偷偷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姑娘還是一副伶牙俐齒地模樣,但是姜終歸是老的辣,跟他鬥,還嫩著呢。
“不敢不敢,以後定當以瑤兒小姐馬首是瞻。”
何瑤可不想陷入這無休無止地客套之中,因此打算就此打住。
然而馮騁見她並沒有客套的意思,便趕忙拉著雲叔不讓他彎腰,“雲叔,你這不合適,瑤兒是小輩,何況她也叫著你一聲雲叔,哪有長輩給小輩行禮的,往後這荊州的歸雲樓便靠著你這頂樑柱了,瑤兒有諸多不懂的地方,你也多擔待擔待!”
這一席話聽得雲叔如墜雲間,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雲叔表裡不一的樣子被何瑤看在眼裡,她明白,若當真要改變歸雲樓的局面,恐怕雲叔就是她的第一個阻礙!